《綠里奇跡》是美國小說家斯蒂芬·金創(chuàng)作的長篇小說,帶有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色彩。
小說講述了州立冷山監(jiān)獄死囚牢房的走廊上鋪了綠色的油氈,因此這條在其他監(jiān)獄稱為“最后一英里”的不歸路,在冷山就被叫成“綠里”。那是1932年的事,當(dāng)時死囚在走過“綠里”之后要上的是電椅。正是在這最接近地獄的“綠里”上,人性的善、惡才彰顯得格外清楚,其間的角斗、對人性的拷問才格外驚心動魄。
約翰是一個基督耶穌式的人物,他有自己獨特的世界觀或者說是原則與信仰。他按照自己的方式試圖去改變世界,拯救所有的人。盡管,這種改變與拯救是非常主觀的,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他其實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真正價值所在,那就是一個傳遞者。正如耶穌憑借自己的能力并沒有做到改變世界與拯救他人的目的一樣,但是耶穌把希望留給了這個世界。耶穌通過自己的死亡,讓這個世界看到一種希望的存在。同樣,約翰最終的死亡,也是喚醒希望的一種方式。尤其是他把自己的超能力傳遞給保羅和小老鼠,這無疑是完成了一次傳道。
斯蒂芬·金塑造約翰這個形象是具有深刻哲學(xué)思考的。他就是要讓讀者看到即便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只要他對于生命,對于愛,對于信仰仍舊充滿希望,他就有自我拯救的機會,就有拯救他人的可能。這樣的人即便是在最為黑暗的世界之中,仍舊能夠放射出光芒,這種光芒就是希望的光芒。相反的是,那些失去希望的人,即便處在最為光明的世界之中,他的內(nèi)心是無限黑暗的,這種黑暗是世界上最為恐怖的幽靈,是無法驅(qū)散的迷霧。
獄警保羅是所有事情的見證人和講述者,在這一過程中,他的內(nèi)心也不可避免發(fā)生了變化。對電椅制度產(chǎn)生了懷疑。
然而,目睹太多囚犯死在電椅上,保羅對死囚行刑程序己經(jīng)麻木。他只希望犯人能安守本分,接受法律制裁,讓他順利完成工作。柯菲的到來,讓他麻木的心靈逐漸蘇醒,讓他看到無私的愛是一件多么偉大的事情。保羅終于了解到只有愛才能該改變一個人,將罪人從墮落中拯救出來一一除此之外,別無拯救。
珀西是州長夫人的侄子,靠親戚關(guān)系進入綠里工作。然而,這個年輕人愚蠢而自大,常拿姑丈州長威脅周圍同事,要讓他們失去工作,去領(lǐng)救濟面包。綠里的獄警保羅等人富有同情心,在看守死囚的時候,他們考慮到這些罪犯面臨死亡的巨大壓力,時常好心地與他們談天。在押送罪犯走向電椅的過程中,他們甚至用善意的謊言鼓勵他們面對死亡。但珀西卻生性仇視一切美好的事物,喜歡制造喧嘩,喜歡看到犯人倒霉。他最大的樂趣便是:押送新囚犯到綠里時,大吼大叫著“死鬼來了,死鬼這兒走!”,甚至還要對他們施以暴打。對那些面臨死亡,精神極度緊張的死囚,他也毫無憐憫心,仍以折磨他們?yōu)闃贰?/p>
沃頓,自稱“野小子比利”,他為人狠毒而狡猾。在雙胞胎姐妹家里做工期間,他利用姐妹倆對他的好感,將她們殺害,隨即逃竄。接著,沃頓又在其他地方攔路搶劫并殺死四人一一其中一個人竟是孕婦。他變態(tài)地以犯罪為樂,卻不曾為自己犯下的罪行內(nèi)疚。為了逃避法律制裁,他甚至不惜裝瘋賣傻,假扮精神病人。被帶進綠里時,他“安靜得像只木偶”,任人擺布,但當(dāng)?shù)叶鳒?zhǔn)備開門時,他卻突然用鐵鏈勒住狄恩的脖子,挑釁在場的獄警,露出“一張野獸的臉,這野獸并不聰明,卻充滿了狡作……卑鄙……與喜悅。沒錯,他正在做的事情合乎他的本性?!迸c服刑期間,他還故意在囚服上撒尿,用濃巧克力汁吐布魯托爾??傊?,有沃頓在的地方就永遠沒有安寧:他時而假裝單純無辜,時而兇相畢露,殘酷可怕一一罪惡是他身上最本質(zhì)的特征。他像惡魔一樣充滿攻擊性,隨時準(zhǔn)備殘害那些無辜善良的人,而等待他的只有上帝最公正的審判。
死囚德爾是一個瘦弱的法國佬,他強奸并殺害了一名少女。事后,為了掩蓋犯罪現(xiàn)場,他又縱火焚尸,結(jié)果火勢蔓延,殃及其他六名無辜人員遇難。丑惡的念頭令德爾犯下滔天大罪,然而,這個法國人更真實的一面卻是膽小怕事,神經(jīng)過敏。他被珀西毆打著走進綠里,在珀西的淫威下,隱隱哭泣,時常瑟縮床頭。在死亡的陰影中,德爾漸漸失去生機,變成等死的行尸走肉。然而,一只老鼠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德爾稱它為“叮當(dāng)先生”。它聰明靈敏,活潑可愛,甚至能分清楚綠里獄警,知道哪位是臨時工。在馴養(yǎng)叮當(dāng)先生的過程中,德爾漸漸體會到什么是愛:為了照顧叮當(dāng)先生,他向獄警要來香煙盒給它做床;將自己的薄荷糖喂給它吃;和它玩拋線軸游戲,并向周圍人炫耀這只老鼠是多么能干;叮當(dāng)先生的死幾乎要了他的命,它的復(fù)活又讓他欣喜若狂;赴死之前,他自言自語,為自己的寵物老鼠設(shè)計將來,好像它是要去上大學(xué)的孩子,直到布魯托爾提出將叮當(dāng)安置在“老鼠莊園”——一個充滿愛和希望的地方,他才放心。
德爾死了,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他的誠心懺悔被獄警理解,人性善的光芒照亮他黑暗的內(nèi)心。在他心甘情愿用死亡來贖罪時,人性惡在他心中漸漸退去,他的靈魂得到了拯救。
該書講述了發(fā)生在1932年冷山監(jiān)獄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高大、善良、沉默寡言的黑人柯菲,他因被指控奸殺雙胞胎姐妹而被送進冷山監(jiān)獄的E區(qū),即死囚區(qū)。在通往E區(qū)的走廊上鋪著酸橙綠色的油氈,在冷山被稱作“綠里”。處決死囚犯用的電椅放在綠里盡頭,若有人被帶到那里,他的生命也就走到盡頭。冷山監(jiān)獄和其他監(jiān)獄一樣充滿犯罪與死亡,然而獄警保羅卻對讓囚犯用生命贖罪的方法卻產(chǎn)生懷疑,但目睹太多死亡,他的內(nèi)心幾近麻木,正是巨人柯菲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柯菲雖然身材高大,強壯,卻是E區(qū)最安靜的囚犯,他會認真聽保羅說話,和他交流,握手,像普通朋友一樣??路七€是能為他人帶來希望和快樂的囚犯,他利用特殊能力治愈保羅的尿路感染,拯救被珀西殺死的老鼠,挽回獄長夫人的生命……這些神跡讓保羅和他的朋友感受到柯菲的仁愛與寬恕,感受到生命的喜悅。不過,歡樂短暫,人與人之間的冷漠與仇恨探深存在世界的每個角落,柯菲善良的心靈無法承受罪惡的現(xiàn)實,他最終選擇走上綠里,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安哥拉在南北戰(zhàn)爭前后是路州緊鄰密西西比州的一處種植園,地處66號公路盡頭,密西西比河三面包圍,只有一條道路進出。最后一任園主塞繆爾·詹姆1880年買下安哥拉,租賃州罪犯來打苦工。路州政府1901年接管安哥拉,開辦監(jiān)獄,因條件惡劣被坊間傳為“南方惡魔島”,種種恐怖傳聞不斷。斯蒂芬·金的《綠里奇跡》中的南方監(jiān)獄就以安哥拉為原型。
斯蒂芬·金(Stephen King),1947年9月出生于美國緬因州一貧困家庭。在州立大學(xué)學(xué)習(xí)英國文學(xué)。畢業(yè)后因工資菲薄而走上寫作之路。70年代中期聲名漸起,被《紐約時報》譽為“現(xiàn)代恐怖小說大師”。
自80年代至90年代以來,歷年的美國暢銷書排行榜,他的小說總是名列榜首,久居不下。他是當(dāng)今世界上讀者最多、聲名最大的美國小說家。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成為好萊塢制片商的搶手貨。1979年,在他32歲時,成為全世界作家中首屈一指的億萬富翁。今天,他的每部作品的版稅,均逾千萬美金之巨。
斯蒂芬·金的作品,超越于傳統(tǒng)的恐怖小說。他不靠具體的意象來獲得恐怖效果,而是通過對事件氣氛的營造來震懾讀者。
綠色無論是在西方或是東方都具有生命的象征意義。在《創(chuàng)世紀》中上帝創(chuàng)造的生命中就有綠色。因此“綠里”盡管是一條通向死亡的小路,但是同時它也是通向天國之路。斯蒂芬·金在小說中使用了大量的宗教隱喻。例如約翰與耶穌的隱喻,綠里與十字架的隱喻。
通過這些隱喻,使得整部小說充滿了一種宗教性,確切地說充滿了一種啟示神學(xué)的意味。啟示神學(xué)是西方神學(xué)一個非常重要的流派,它擔(dān)負的任務(wù)就是給予人們自我救贖的機會。斯蒂芬·金的《綠里奇跡》無疑可以視為一部啟示神學(xué)著作。上帝的啟示無處不在。上帝不會遺忘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即便是人類社會中最為黑暗的角落,上帝的光芒仍舊會照耀這里。能夠給予人希望的,能夠拯救世界的,并不一定是圣徒,是耶酥,很有可能是一個非常平凡的人,甚至是一個罪惡的人。這正是小說所具有的戲劇性沖突,一種前所未有的思想性所在。猶太教傳統(tǒng)一直在等待所謂的“救世主”,但是誰才有資格成為救世主呢?難道一定就是像耶酥那樣的人物才有資格嗎?斯蒂芬·金恰恰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答案是否定的。只要是內(nèi)心充滿希望的人,就能夠成為救世主。一個真正的救世主,首先要能夠拯救自己,一個不能夠拯救自己靈魂的人是不可能拯救世界的。正如耶穌曾受到的試煉一樣,約翰的犯罪也是一種試煉,當(dāng)人性中的惡到了極致之后,善才開始顯現(xiàn)出它的威力。這是斯蒂芬·金的小說給予我們最大的啟示。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部超越了有史以來最為偉大的宗教作品。我們與其去等待救世主,不如成為救世主。希伯來書所言:“信仰即是所望之事的實底。”當(dāng)我們充滿希望,充滿信仰之后,我們便能創(chuàng)造奇跡。斯蒂芬·金用約翰這樣一個形象讓我們看到了這樣一個真理,救世主是在自我救贖與拯救他人之中逐漸形成的,他并不是天生具有某種神奇的力量。恰恰是希望,當(dāng)所有人都充滿希望的時候奇跡就發(fā)生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希望地活著。人的生命總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刻,與其在絕望地等待,不如在希望中活著。充滿希望地生活,遠比絕望的永生更為有意義。當(dāng)約翰完成他的使命,當(dāng)他拯救了所有的人的靈魂之后,他用死亡完成了他最后的自我救贖。因此,這并不是一個悲劇。死亡不等于最大的悲劇,最大的悲劇是絕望地活著。
《綠里奇跡》是斯蒂芬·金少有的超現(xiàn)實主義作品,這部作品主題圍繞著人性救贖展開?!熬G里”指的是監(jiān)獄外一條通向刑場的小路。而“奇跡”是指主人公約翰在監(jiān)獄中的生活。《綠里奇跡》是一部充滿宗教隱喻的作品,通過這部作品作者向我們表達了這樣一個理念:希望才是人類的救世主。
斯蒂芬·金的這部作品無疑是具有宗教意味的。首先,約翰是一個基督耶穌式的人物,他有自己獨特的世界觀或者說是原則與信仰。他按照自己的方式試圖去改變世界,拯救所有的人。盡管,這種改變與拯救是非常主觀的,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他其實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真正價值所在,那就是一個傳遞者。正如耶酥憑借自己的能力并沒有做到改變世界與拯救他人的目的一樣,但是耶穌把希望留給了這個世界。耶酥通過自己的死亡,讓這個世界看到一種希望的存在。同樣,約翰最終的死亡,也是喚醒希望的一種方式。尤其是他把自己的超能力傳遞給保羅和小老鼠,這無疑是完成了一次傳道。
在基督教的善惡二元對立觀念中,沒有人是完美,除了上帝及道成肉身的耶酥·基督,而在《綠里奇跡》里主人公約翰·柯菲卻是個至善至美的人,他每一次的出現(xiàn)都是為救助別人??墒?,他卻被無知的人們誤解,仇恨,最終代兇手受過,成了無辜的替罪羊。從他身上的這些特點來看,我們可以認為,約翰·柯菲是以西方耶酥·基督為原型創(chuàng)作的人物形象,而他無辜受死并在死前救贖他人的故事就是對耶酥·基督受難的現(xiàn)實書寫。在這里,斯蒂芬·金將《圣經(jīng)》原型巧妙地運用到《綠里奇跡》中,豐富了原型的意義,同時也提升了小說中的人物形象,使其充滿深刻的社會意義。這本具有明顯基督教色彩的小說通過人物原型和情節(jié)原型反應(yīng)了基督教善惡二元對立的觀念以及愛與善基督教教義。在越來越混噸,強調(diào)個性與自我的美國社會中,善與惡的界限越來越模糊,道德的相對性得到普遍接受,然而《綠里奇跡》卻移用兩千多年前耶酥受難的故事,將善良與邪惡的對峙鮮明朗表達出來,使讀者更好地了解兩個對立的善惡世界。這對處于現(xiàn)代社會中的人是一種警戒;作為人,不僅要認識到追求物質(zhì)與技術(shù)進步有助于社會發(fā)展和人類生存。同時,更不能忘記人性深處的另一種可貴品質(zhì),那就是愛與善。
《綠里奇跡》以其生動的情節(jié)和深刻的寓意吸引了眾多讀者,金通過使用象征、夢幻、寓言等寫作手法將耶酥·基督受難的故事帶入現(xiàn)實生活,從而在特有的恐怖氛圍中思考美國現(xiàn)代社會,思索黑暗現(xiàn)實下人們應(yīng)有的價值判斷與選擇。因此,該作品具有深刻的思想內(nèi)涵,在恐怖特色背后表達了對人性善與愛的追求。
同樣地,金在《綠里奇跡》的寫作中,將犯罪與死亡置于人們的日常生活中。金當(dāng)然知道,對于平凡人,失去至親至愛的人就是人生中不可承受的災(zāi)難。他抓住人類的這一軟肋,將家庭與犯罪,死亡聯(lián)系在起來,在作品的開端便敘述雙胞胎姐妹的慘死,家庭的痛苦,把讀者迅速帶進日常生活中最黑暗的部分。然而,金的深刻不僅在此。他又設(shè)置監(jiān)獄將人類對罪惡的迷戀,對死亡的恐懼融為一體,將故事的主要人物置于世界上最黑暗的現(xiàn)實里,迫使他們于漆黑中艱難前行,努力尋找光明與希望,終于在人性的善與愛里找到答案。
在《綠里奇跡》中,斯蒂芬·金秉承他一貫的創(chuàng)作風(fēng)格將恐怖因素融于現(xiàn)實生活中,然而,不同于以往作品中的鬼怪,幽靈,鬼屋等恐怖因素,在這部小說中金使用了夢幻,寓言的方式,把讀者拉進現(xiàn)實生活中存在的犯罪與死亡。通過描寫罪惡的可怕,死亡的恐怖,給讀者以恐懼感,但金的目的并不在此。他將目光鎖定在人間最黑暗的地方——監(jiān)獄,展示了罪犯面臨死亡時,靈魂的恐懼與掙扎。我們認為在《綠里奇跡》一書中人物形象鮮明,其中約翰·柯菲是人性善與愛的象征,他像上帝送給人間的禮物一樣,用人性的光輝照完整個綠里,帶來了奇跡。這種奇跡不僅指他對人們?nèi)怏w的拯救,更主要是指精神的救贖。他犧牲自己的健康,救治別人,讓內(nèi)心逐漸昏沉,麻木的人懂得何為善與愛,進而激勵他們作出改變,在現(xiàn)實生活中創(chuàng)造出更多奇跡。而珀西,沃頓,多蘭等則是罪惡的奴仆,他們以犯罪為樂,且不知懺悔,內(nèi)心丑陋而墮落。死囚德爾是由惡向善轉(zhuǎn)變的典型,罪惡滔天的他被愛拯救,終于恢復(fù)人性善,并誠心懺悔,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綠里奇跡》分為六部,原作為連載小說每月推出一部,于是成就了一個出版業(yè)中的奇跡:所有的六部同時全部榮登《紐約時報》暢銷榜單,十本書的位置竟被占去了六本。合為一卷的完整版則沖頂榜首。
該小說與《肖申克的救贖》并列為監(jiān)獄小說之翹楚。1999年曾被改編成由湯姆·漢克斯主演的同名電影,獲得了不俗票房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