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黨梆子(山西?。?,編號:Ⅳ-21
(1)批次/類型:2006年(第一批),新增項目
(2)申報地區(qū)或單位:山西省晉城市
(3)保護單位:晉城市上黨戲劇研究院
2、上黨梆子(山西省),編號:Ⅳ-21
(1)批次/類型:2008年(第二批),擴展項目
(2)申報地區(qū)或單位:山西省長治市
(3)保護單位:長治市上黨梆子劇團
關(guān)于上黨梆子的起源,有多種說法,一說它形成于澤州府(今山西晉城),一說它發(fā)源于今長子(今山西長治)一帶。雖名梆子,實為昆(昆曲)、梆(梆子)、羅(羅羅腔)、卷(卷戲)、簧(皮簧)五種聲腔同臺演出的劇種。在其形成過程中曾受到蒲劇的影響,但與省內(nèi)其他三大梆子迥然不同。上黨梆子是一個古老的劇種。有人說在明末已有班社出現(xiàn),尚未發(fā)現(xiàn)史實根據(jù)。最早見于記載的是昆曲:晉城市陽城上伏村大王廟戲臺,有清順治十五年(1658)九月十六日百順班演出題壁,所唱《春燈謎》、《恩口口》、《雙包計》均系昆曲或弋腔劇目。據(jù)在此后寫下的40余條康、乾間的舞臺題壁來看,至遲在18世紀中葉,上黨梆子已經(jīng)是一個擁有五種音腔的成熟劇種了。
上黨梆子較早的一個職業(yè)班社是澤州府的“鳴鳳班”。據(jù)晉城市青蓮寺殘碑記載,一個演唱上黨梆子的鳴鳳班,成立于乾隆五十年(1785)前后。這個鳴鳳班是已知的上黨梆子較早的一個班社。晉城市青蓮寺道光九年(1829)碑載:“有鳴鳳班者,行戲四十余年矣?!睋?jù)說,在明朝末年,今晉城市陽城有一個女子叫“鳳仙”,自幼喜愛戲曲。這個女子出嫁時,嫁給了晉城城區(qū)一個姓史的,與姓史的叫翱鳴的共同成立了戲班,取兩人名字各一個叫為“鳴鳳班”。1959年發(fā)現(xiàn)在晉城青蓮寺中佛殿的屏板上,有鳴鳳班在道光十一年(1831)十月十五日書寫的演出劇目單,并列23出戲,其中《彩仙橋》、《對松關(guān)》、《大賜福》等都是上黨梆子的傳統(tǒng)戲。清代道光年間,上黨地區(qū)的大戲班逐漸增多,這些班社的發(fā)展比較快,而且逐漸形成一種上黨梆子特有的風格、旋律,并培養(yǎng)出了一些知名的演員。
清咸豐間至抗日戰(zhàn)爭以前(1815~1937),是上黨梆子的鼎盛時期。晚清時,壺關(guān)的“十萬班”曾到北京和魯西南演出。這一時期,這個劇種的職業(yè)班社多達200多個,有劇目千個,并造就了號稱一代戲王的趙清海以及郎不香、申灰驢、曹火柱、都歧歧、靳伯廬、馮國瑞、王福成、段二淼、郭金順、申銀洞、趙德俊(金圪瘩)、溫喜云、徐執(zhí)中等名演員。后由于軍閥混戰(zhàn),民不聊生,演戲日少,上黨梆子日趨衰落。"七七事變"后,職業(yè)班社基本上停止了活動。
抗日戰(zhàn)爭初期,中國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的八路軍和山西新軍挺進晉東南,創(chuàng)建了太行、太岳根據(jù)地,給上黨梆子帶來了新的生機?;顒釉谔猩絽^(qū)的著名作家趙樹理十分喜愛、重視上黨戲曲藝術(shù),創(chuàng)作了現(xiàn)代戲《萬象樓》,創(chuàng)作和改編了古裝戲《鄴宮圖》、《韓玉娘》等,這些劇作弘揚民族氣節(jié),揭露奸偽丑態(tài),激勵反抗精神,由武鄉(xiāng)縣光明劇團、襄垣縣農(nóng)村劇團演出,很受觀眾歡迎。接著,《小二黑結(jié)婚》、《王貴與李香香》、《三打祝家莊》、《白毛女》、《血淚仇》等劇也先后由上黨梆子劇團演出??谷諔?zhàn)爭后期到解放戰(zhàn)爭時期,晉東南各地紛紛成立上黨梆子劇團,為以后的繁榮發(fā)展,保留并培養(yǎng)了一批藝術(shù)骨干。
據(jù)1965年不完全統(tǒng)計,上黨梆子共有劇目七百出(其中梆子六百余出,皮黃九十余出,昆曲十余出,羅羅戲和卷戲各數(shù)出)?,F(xiàn)存劇本四百余個。這些劇目,大部分都粗獷豪邁,淳樸健康,具有自己的特色。其中表現(xiàn)楊家將、岳家軍的劇目較多?!蛾J幽州》、《雁門關(guān)》、《三關(guān)排宴》等代表性劇目?!度P(guān)排宴》經(jīng)趙樹理同志協(xié)助整理后,在1962年搬上了銀幕?!拔幕蟾锩敝?,上黨梆子受到嚴重摧殘。粉碎“四人幫”以后,重新勃發(fā)生機,涌現(xiàn)出《山村供銷員》、《駿馬嶺》、《殺妻》、《還印》、《借糧》、《兩地家書》、《西施》、《巧會虹霓》等一批新劇目。郝聘之、郝同生、馬正瑞、高玉林1982年在全省優(yōu)秀中青年演員評比演出中獲一級優(yōu)秀演員獎,吳國華、張愛珍、袁金葉、郭孝明、張保平、劉晉苗等后起之秀,大膽創(chuàng)新,將上黨梆子推向新的藝術(shù)境界。
上黨梆子在山東菏澤地區(qū)和河北永年縣還有兩個嫡親姐妹劇種--棗梆和西調(diào)。清光緒初年,山西東南部大旱,梆戲藝人結(jié)伴到菏澤一帶謀生,把上黨梆子戲傳了過去,并在那里開科授徒。后經(jīng)當?shù)厮嚾烁脑?、充實,形成了新的劇種,名為棗梆。河北邯鄲地區(qū)永年縣的西調(diào)(又名三搭板或澤州調(diào)),也是這樣形成的。
由于受到現(xiàn)代文化和經(jīng)濟大潮的沖擊,上黨梆子觀眾大量流失,演出水準逐漸下降,不少劇團被迫解散,后繼人才匱乏,劇團前景堪憂,迫切需要采取措施,予以支持和保護。
第一,根據(jù)藝術(shù)教育規(guī)律,學習戲曲表演的學生入學起點應(yīng)是小學或初中畢業(yè)。對這個年齡段的學生和家長而言,他們認為學習戲曲沒有前途,就業(yè)前景暗淡。以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2002屆戲曲表演專業(yè)學生為例,從1996年入學至2002年畢業(yè),在6年的學習過程中,他們系統(tǒng)地學習了上黨梆子劇目和戲曲專業(yè)知識,在唱、念、做、打,四功五法上打下了扎實的基本功,為繼承和發(fā)揚上黨梆子這一古老劇種,院的戲曲專業(yè)教師培養(yǎng)出了一批優(yōu)秀的戲曲人才。由于劇團的編制有限,使大部分學生不能從事所學專業(yè),改行做了普通的服務(wù)行業(yè)的工作,使之在校期間學習的專業(yè)知識付之東流。
第二,志愿學習戲曲表演的學生多為農(nóng)家子弟,他們多數(shù)家庭生活不富裕,甚至貧困,很難承擔上學的全部費用。就校方來講培養(yǎng)戲曲專業(yè)學生,也需要投入很大的經(jīng)費。在教學設(shè)備上,需要的教具有傳統(tǒng)的戲曲服裝、導具、大型排練廳,以及排練廳內(nèi)地毯、把桿和電教等設(shè)備,在實習演出時還要有舞臺演出的設(shè)備。在教學形式方面,采取的是分行當、分專業(yè)、分器樂教學的小組課和一對一的小課教學,教師的課時投入量比普通中學大得多。這種專業(yè)獨特的教學形式,就形成了學生的消費與教學投入資金不成正比例的局面。
上黨梆子在其發(fā)展過程中,形成了“澤府”和“潞府”兩大流派。
“澤府”派流行于隸屬澤州府管轄的鳳臺、高平、陽城、陵川、沁水5縣?!傍Q鳳班”及后來的高平“三樂意”(俗稱東宅戲)、“萬億班”都屬此派,鳳臺的鳴鳳班穩(wěn)居魁首,后來高平的三樂意、萬億班都曾稱雄一時。它的特點是比較穩(wěn)重委婉,抒情性強。
“潞府”派流行于隸屬潞安府的長治、長子、襄垣、屯留、黎城、潞城、壺關(guān)、和順8縣和原沁州管轄的沁縣、武鄉(xiāng)、沁源3縣,特點是更顯豪放。最早的有代表性的班社有“三義班”、“樂意班”等。三義班比較靈活,唱岳家將戲多;樂意班格律比較嚴謹,唱楊家將戲多。
晉城
漢成帝時,輕盈善舞的皇后趙飛燕,就是在陽阿公主家歌舞而獲寵入宮的。三國時,魏陳思王曹植在《箜篌引》中也有“陽阿奏奇舞”句。陽阿轄境在今晉城市境內(nèi)。
首創(chuàng)諸宮調(diào)的一代宗師的孔三傳是澤州人,他在戲曲曲藝界的影響是盡人皆知的,無庸贅言。迨及金元時期,晉城市的戲曲古跡更多。擇其犖犖者有:四個舞臺、兩個舞亭(庭)碑記,一個舞臺遺跡:高平市寺莊鎮(zhèn)王報村二郎廟殘存有金大定23年(1183)修建的舞臺。陽城縣屯城村東岳廟舞臺,臺基和四根小八角形石柱,顯系全代遺物。沁水縣郭南村崔府君廟舞臺,除四個柱礎(chǔ)為(明)天啟年間物(天啟七年,該廟由沁河西岸遷至渭溝)外,完全保留著粗獷古樸的宋金建筑風格。澤州縣冶底村天齊廟舞臺,位居東北的石柱上部東南,隱約可辨出“正口二”字樣,柱礎(chǔ)無疑是金元遺物。陽城縣崦山白龍祠內(nèi),金章宗泰和二年(1202)年,載有明昌三年(1192)此處有舞亭存在?!蛾柍强h金石記》記載,這個縣豆村有緊泰和八年(1208)“重修舞庭碑記”。沁水縣龍港鎮(zhèn)姚家河村附近的海龍池王寺有一元代舞臺以及現(xiàn)存六根石柱的刻字證明,為元順帝至正四年(1344)物。
高平市河西鎮(zhèn)西李門村二仙廟初建于唐,重修于金海陵王正陵二年至金世宗大定三年(1157—1163)。在大殿前露臺東側(cè)須彌座石有《宋金隊戲圖》,露臺南邊須彌鑲石有線狀的竹竿,顯系當時演出的導引人竹竿子;第二、第三為表演者,頭上簪花,一人前臂舉起,手藏在扭卷的袖內(nèi);后七人為伴奏者,有男有女,所用樂器有杖鼓、笛、觱篥、拍板等。后者共六個人物:右一座者右手持碗正在觀賞;左二和左一為伴奏者;其余三個舞者這兩幅石刻顯示了當時華夏文化與少數(shù)民族文化在晉城地區(qū)同時存在的現(xiàn)實。
長治
1960年,在長治分水嶺戰(zhàn)國古墓葬中,發(fā)現(xiàn)編鐘10件。1972年又在同一地方戰(zhàn)國古墓中,發(fā)現(xiàn)青銅鼎、石磬和兩個青銅俑。此青銅俑高12厘米,侏儒形象,著緊身矩領(lǐng)蔽腰膝短袖衫,表演形態(tài)。1983年,潞城縣西流鄉(xiāng)潞河村戰(zhàn)國古墓中,發(fā)現(xiàn)編鐘、編磬、傭鐘等樂器。這些都證明:早在戰(zhàn)國時,上黨地區(qū)歌舞就很盛行。
1959年,沁縣南涅水村出土了北魏至宋的佛事活動造像石刻苦100多件。其中一塊高82厘米,寬20—60厘米的六魏刻佛像,四周有百戲浮雕。雖年久風化,模糊不清,但隱約可辨出者12人:一組是在爬竿,有的爬竿,有的倒掛,有的仰垂,姿勢各不相同;一組有的雙臂倒立,雙腳玩物,有的后仰軟腰,有的練氣功;一組有的吹笛,有的鳴鑼,正在演奏;還有一人玩雜耍,藝人表演長蹺伎。平順縣大云寺的后周舍利塔上的七幅樂舞伎浮雕,樂器有橫笛、拍板、觱篥、琵琶、笙、磬等。這個寺院里的五代樂舞壁畫,形象生動。這些,都使人看到了那個時期上黨地區(qū)百戲歌舞演出的一斑。
沁縣靈泉寺宋太平興國九年(984)和宋真宗大中祥符七年(1014)的兩座經(jīng)幢,現(xiàn)存11幢樂伎幅樂伎演奏的和樂舞浮雕,有樂人11,舞人2,樂器有笙、笛、觱篥、琵琶、古琴、拍板等。高平市開化寺宋神宗熙寧六年至宋哲宗紹圣三年(1073—1096)的壁畫,兩個舞枝翩翩起舞,12名女樂伎各執(zhí)樂伴奏。還有兩座宋碑記載了上黨地區(qū)在汴京城里的瓦肆勾欄作為民間藝人向市民觀眾獻演技藝的場所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磚木結(jié)構(gòu)的舞樓。一座是宋神宗元豐三年(1080)威勝軍關(guān)亭侯新廟記碑(當時沁縣叫作威勝軍),原立于沁縣政府大門里,現(xiàn)移入沁縣文史館,碑陰有“三殿三間,舞樓一座”的記載;一座是平順縣東河村九天圣母宋徽宗建中靖國元年(1101)重修圣母之廟碑,碑文有元豐三年(1100)“命良工再修北殿,創(chuàng)建舞樓”文字。這兩座舞樓都是為神靈演出的場所。其實那時和后來一樣,既是娛神,也是娛人。那時即使沒有形成完整的戲曲,就有個雛形或者只是歌舞,也要對以后的戲曲產(chǎn)生影響。
上黨地區(qū)有著歷史悠久的,豐富多彩的民間藝術(shù)活動。直到現(xiàn)在還可窺見它們與上黨梆子有著非常密切的關(guān)系。
上黨地區(qū)民間音樂組織八音會很普遍。只要有十幾戶的村莊,酒會有八音會;大村就會有兩三個。它的歷史有多久,無從查考。但長子縣西南呈村打制銅樂器,據(jù)說已有600多年。每個八音會都有會名,但人們習慣以它所在村莊或街坊稱之,它的主要活動是參與迎神賽社。會員們身著長袍(夏秋是大褂),領(lǐng)口內(nèi)斜插一面紅色的、下邊有一尺多長的三角旗。旗上有的上繡條龍,有的繡個“令”字。插旗桿的布筒跟前有一溜白布,寫著村莊的會名。邊走邊演奏。要是朝山進香,走幾十里是常見的事。甚至有走一、二百里的。這實際是民間音樂演奏大賽。裁判者當然是千千萬萬音樂業(yè)余愛好者。被人們稱許的八音會是十分光彩的。他們總希望年年保持這個榮譽。而被人冷落的八音會不會承認失敗,他們總要狠下苦功,準備下一次出人頭地。這種競爭永遠沒有了結(jié)。
八音會使用的樂器和上黨梆子用的完全相同,而且不少曲牌和鑼鼓經(jīng)如《二番》《戲牡丹》《一串鈴》《葡萄架》《靠山紅》和《一馬三箭》等都完全一樣。八音會的另一種活動是村子里有人結(jié)婚、分居、慶壽時吹打一番,稱之為“鬧房”、“暖房”和“鬧壽”。有些地方死了人也請八音會去“鬧喪”。在這些場合,都要唱幾出“圍鼓戲”——大伙圍著老鼓演奏,嘴里分別唱著劇中角色的臺詞(有些能手一人能頂兩三個角色)。不少上黨梆子業(yè)余自樂班就是從八音會唱“圍鼓戲”起家的。也有一些上黨梆子職業(yè)班就是由自樂班發(fā)展而成。從這個“八音會——自樂班——職業(yè)班社”的發(fā)展,可以窺見上黨梆子形成的一些線索來。
晉城
晉城民間有好多驅(qū)疫禳災(zāi)迎福的活動,如晉城、陽城、沁水的“沖瘟”)扮鐘馗、小鬼和老虎,在鼓樂導引下,到民戶去鳴枚鞭炮,“驅(qū)除瘟疫”);陽城東鄉(xiāng)的“送子”(高禖神夫婦在鼓樂導引下,為新婚夫婦送泥塑彩色小兒)。陵川鄉(xiāng)間的“五鬼盤叉”(五個小鬼奉命來提不孝婦,經(jīng)過滾撲追打,最后縛住。——可能是目連故事中鬼拘劉青提之事);
長治
長治民間有好多驅(qū)疫禳災(zāi)迎福的活動,長子一帶的“鞭打癀癆鬼”(廟會時鐘馗在街上追打由人妝扮的“癀癆鬼”,追到臺上吊打);壺關(guān)一帶的“猿猴脫殼”(喪禮時,人扮猿猴躺到紅氈上,篩以麩面,猿猴躍起后,氈上留有猴形,掛起);長子、屯留的“斬時魃”(天旱祈雨的一種形式,在鑼鼓中,二武士持刀將由人妝扮的“旱魃”猛追到舞臺上,打碎“旱魃”頭頂?shù)狞S色南瓜——作為“旱魃”“腦漿迸流”);這些活動都有人物活動,一般也有簡單情節(jié)。
鬧元宵時,上黨有些地方還扮演有簡單情節(jié)的“步下故事”,如《瞎媽媽送閨女》(閨女臨產(chǎn),母親才往婆家送,結(jié)果產(chǎn)到途中)等??傊@些民間音樂、曲藝和街頭演出,都會給上黨梆子以哺育,使它由無到有,由小到大,由簡單到復(fù)雜成長起來。
樂戶導引
樂戶的最早記載見于《魏書·刑罰志》。明洪武年間任夏輔官的杜是壺關(guān)人,告老回鄉(xiāng)時,皇帝賜他一戶劉姓樂戶。麻巷村的劉章秋,就是這個劉姓樂戶的后代。他在民國五年(1916)還曾設(shè)班教授樂戶的演奏技藝。
上黨樂戶在迎神賽社時,要獻演戲隊(又稱雜劇)、琴戲和院本。明嘉靖版(沁水縣志)有“士夫作神主治祠堂,四時致祭,墓祭各有其時,用鼓吹或演雜劇”的記載。陽城上伏村康熙五年碑有“惟以雜劇為歲事”的話。
隊戲:《元史·祭禮六》有“興和署掌枝女雜扮隊戲一百五十人”的記載(《新元史》亦有此記載)。明代陳繼儒的《太平清話》中有“錢塘為宋行都……孝宗奉太皇壽,一時御前應(yīng)制多女流……隊戲為李端娘……”的記載。上黨隊戲起源何時,和宮廷隊戲相同與否,都不得而知。據(jù)樂戶老人潞城朱招群(1912—1991)、朱群才(1915—1994)、平順樂戶老人王福云(1914—1986)等回憶和潞城南舍村“調(diào)家龜”演出,共有17個劇止。這些戲沒有弦樂伴奏,沒有唱腔,只有道白和吟誦(吟誦有韻的上下句,以七字句有二二三句式,也有三二二句式),臺詞大多古樸文雅。隊戲的鑼鼓經(jīng)被稱為“鑼鼓趟”,除上下場外,只在吟誦一句或兩句之后,擊打幾聲。服裝文角色與上黨梆子穿的相同,武角色穿前襟短、后襟長的“龍褂”,腰系“圪塔帶”。
院本是金元時行院演出所用的腳本。元末明初人陶宗儀的《南村輟耕錄》記載了700多個院本名目,但均已失傳。人們只能偶爾在其它作品中見到收入的片段。上黨樂戶在迎神賽社時說的院本,樂戶老人僅知道三個:《鬧五更》、《土地堂》(均有品述抄本)和失傳了的《三人齊》。這三個本子除《鬧五更》夾有唱了五次的一段民歌外,都是只有道白,沒有唱腔。插科打諢,惹人發(fā)笑。
樂戶演出的琴戲,有《無名駒》、《送帶》、《餞行》、《瘋僧掃泰》、《戲牡丹》等劇目,是用笙(或笛)伴奏的上黨梆子小戲。
樂戶在迎神賽社時,還要扮一個手持上截破作竹篾子的竹竿的前行(讀hang)。他要在為神靈“進盞”時口誦一些祝頌的詞兒。臺灣出版的《中文大辭典》釋文為:“前行,舞者之列入在前行者。《衛(wèi)敬瑜妻王氏企喻歌》:‘前行看后行,齊著鐵裲襠。前頭看后頭,齊著鐵鈕 ’”(衛(wèi)敬瑜妻子事見《南史·孝義》)王福云在解放前即任前行角色。
樂戶演出的戲劇與上黨梆子,口頭流傳和文字記載,都未見到相互關(guān)聯(lián);但實際上卻有明顯的相通之處,有授受的痕跡:
1)敬奉祖師爺:上黨樂戶敬奉的祖師爺是咽喉神,誕辰是臘月初八。他們除了在自己家里敬奉有泥塑神像外,陵川縣東陳丈溝村的咽喉祠(俗稱打鼓廟)和高平城內(nèi)的咽喉祠、浩莊的咽喉廟,都是他們的敬神之處。上黨梆子每年要敬兩次神:一次是四月二十四日敬梨園始祖唐明皇(俗稱老郎爺),長治北街的梨園會館、晉城周元蒼的五聚堂(也稱會館)和澤州縣的望城頭村和開元宮,都塑有唐明皇的神像,各個現(xiàn)社也都有老郎爺,都按時祭祀;再一次是臘月初八,各班社除在班社內(nèi)祭祀外,高平的班社都要到城內(nèi)咽喉祠祭尊咽喉神,由名班獻演。五聚堂、開元宮和澤州縣的府城、玉皇廟、神南廟,陽城縣上伏村的西廟,都有咽喉神殿,除樂戶和戲曲藝人外,老百姓也來此敬神。這種情況,只能理解上上黨梆子接受了隊戲的習俗(因為樂戶的演出活動肯定要比上黨梆子古老得多)。
(2)演出劇目:從樂戶口述和《迎神賽社禮節(jié)傳薄四十宮調(diào)》、《唐樂星圖》等本記錄的290個隊戲,雜劇、院本、琴戲的劇目看,大都取材于封神、楚漢、三國、說唐、唐五代和楊家將、岳家軍的朝代故事。上黨梆子的700多個劇目中,也絕大部分是朝代戲,只是除了取材料于上邊所述的來源外,還有一批元明劇目?!短扉T陣》、《戰(zhàn)幽州》、《長坂坡》、《八仙慶壽》、《打磨坊》、《單刀會》、《兩狼山》、《七下生》、《走樊城》、《鎖五龍》、《私下三關(guān)》、《孟良盜骨》、《二進宮》、《雙如意》、《藏舟》等樂戶和上黨梆子都有的劇目,絕不會只有一種偶然的巧合,肯定是有授受的關(guān)系。特別有趣的是樂戶演出的琴戲有一本《無名駒》,寫明代楊繼盛被嚴嵩害后,其女與老仆楊恩赴福建搬兵,夜宿開山寺。寺僧黨飛雄愛其所乘寶駒,欲加殺害。后得知是恩公之女,道歉之后,送之上路。高平米山鎮(zhèn)五瘟洞戲臺上道光七年的上黨梆子班社聚魁老班的題壁上,就有《無名駒》,在同一地點,也是聚魁老班的道光十年題壁上,則題有《無名駒》的又一名稱《殺寺》(咸豐元年,有個玉順班在段都村舊舞臺的題壁上,也題有《殺寺》)。但民國年間,上黨地區(qū)的舞臺題壁中,就沒有了《無名駒》或者《殺寺》的劇目了。1963年,河北省永的上縣西調(diào)劇團來上黨地區(qū)作“探親演出”時,曾經(jīng)展覽演出并抄錄油印《黨飛雄殺寺》。據(jù)老藝人說這是光緒初年由上黨梆子藝人在河北設(shè)帳授徒時留下來的上黨梆子劇目。把這個本子與樂戶老人朱群才校對,他說只有少數(shù)幾句不同。可見這是上黨梆子和琴戲都演出的本子,經(jīng)藝人帶到河北保留下來,上黨地區(qū)可失傳了,又由西調(diào)送到了回來。繞了一個大圈,走了80多年。
(3)風格方面:樂戶演出的劇目都是直敘其情,直言其事,大起大落,很少轉(zhuǎn)彎抹角,旦角戲很少。現(xiàn)存的劇本,角單和藝人口述,除琴戲中有女角外,幾十出隊戲和院本,只有《長坂坡》中糜夫人有20多句唱詞,這也很可能是后來才加上的。上黨梆子被稱為粗獷豪邁,火爆激烈,古樸豪放(貶之者說是原始、野蠻,不是殺人就是打架)。作家趙樹理曾指出:《西廂記》是名劇,全國有好多劇種都演,可是上黨梆子就沒有這個戲(上黨梆子的古代題壁中有《游殿》、《跳墻》、《佳期》都是上黨昆曲)。上黨梆子的“三把”雖比樂憎愛分明的“調(diào)壯士”藝術(shù)性強,但也給人以僵硬之感。從《迎神賽社禮節(jié)傳簿四十宮調(diào)》中的角色排場單看,有些劇目要上演員數(shù)十人,最多的達一百多人。真是浩浩蕩蕩,令人眼花繚亂。而上黨梆子在皇帝登殿和大帥出征時,上司、五堂龍是常見的,而且紅黃藍白黑色彩鮮明、富麗堂皇。演《大八仙》時,幾十人的戲班,除伴奏者外,邊做飯的、趕腳的、看戲房的、燒茶水的都要登場,花紅柳綠,擠滿一臺。因而把上演此劇叫作“堆作仙”。民國十六年一月十七日至十九日,北京的《世界日報》連載署名負生的文章《山西戲》,對上黨梆子壺關(guān)樂意班(十萬班)這些表演風格大加贊賞。這種風格的形成,恐怕隊工不只是給予影響而已。
特別值得重視的是琴戲的問題。雖然明抄本《迎神賽社禮節(jié)傳薄四十宮調(diào)》和清抄《堂樂星圖》都沒有琴戲的記載,民國抄本《迎神賽社禮節(jié)文苑》有“請戲”二字還不是正文,墨跡不同,可是從王雙云弟兄獻出的咸豐八年抄錄的隊戲在劇本就有琴戲《撿柴》的全本和《送寒衣》、《送帶》、《戲牡丹》、《招夫牌》的角單;樂戶老人的介紹,絕不是從上黨梆子中學習來的;況且在《迎神賽社禮節(jié)傳薄四十宮調(diào)》所載的“恭盞隊戲”中,《山伯訪友》、《訪友》、《周氏辱齊》、《送米》、《三元捷報》、《班超投筆》等劇目前,都有一個“戲字,這是否就表明是”琴戲“,為了和隊戲相區(qū)別,而特意加上去的呢?看來也有這個可能。況且據(jù)上黨梆子已故的戲劇負責者李春枝1962年的調(diào)查筆記記載,陽城城關(guān)鳴鳳村白繼堯老人說,上黨梆子是由清澤州府陽城鳴鳳村子幾個人由西邊學了個琴腔回來,在鳴鳳村演唱形成的。他說這琴腔是否就是樂戶演出的琴戲呢?如果說在某種情況下,從境外傳來一種聲腔,樂戶學上用或笛伴奏,民間藝人卻繼續(xù)使用它的主奏樂器換作巨琴,逐漸形成上黨梆子,和樂戶的琴戲分道揚鑣,倒像是順理成章的事。這還需以后繼續(xù)查考。
上黨梆子有些老人說:”咱這大戲是從宮里傳出來的?!埃ā贝髴颉笆?0世紀30年代前本地觀眾對上黨梆子的稱呼,是相對于秧歌等小劇種而言。)至于是哪個帝王的宮,則眾說紛紜,有唐明皇、宋太祖、蕭太后諸說。唐明皇在潞州(今長治)作過二年別駕;宋太祖代周后討伐李筠確曾親臨澤州(今晉城市),但當?shù)貒栏竦卣f戲曲尚未形成,更加唐明皇巡視澤、潞兩郡時韋后擅權(quán),朝內(nèi)不清,他首先要考慮朝內(nèi)大事;宋太祖來澤州時是才即位數(shù)目,軍馬倥傯,都不會有此閑情逸致。蕭太后是指遼圣宗之母,她并未來過上黨。這就只能從明代的沈王身上考慮了。
康熙二十五年拔員,沁水人樊度中的詩作《東岳廟賽神五首》的第五首第一句是”臺上弋陽唱晚晴“(見嘉慶版《沁水縣志》和雍正版《澤州府志》)。這說明康熙年間上黨地區(qū)有弋陽腔演唱。上黨梆子把行當分作須生、老生、小生、正旦、老旦、小旦、大花臉、二花臉、三花臉九種,也和弋陽腔相同??隙ㄋ苓^弋陽腔的影響。上黨梆子受昆曲、皮簧的影響就更大了。
清乾隆三十五年(1770)修撰成書的《潞安府志》卷八記有長子縣知縣王巨源曾禁“喪葬演戲”一事,稱“富室舊用梨園送殯,今奉嚴禁,用者漸少”。這說明18世紀上黨地區(qū)的戲劇演出活動已相當頻繁。
清雍正十三年(1732)修編成書的《澤州府志》卷十一記有山西澤州府羅戲和黃河以北卷戲的戲班,以及由梆、羅、卷戲組成的三合班在開封城內(nèi)活動的記載(見清李綠園《歧路燈》)。正是這種“三合班”演變形成為多種聲腔的劇種。
上黨梆子過去的班社,除梆子外還兼演上黨昆戲、上黨羅羅腔,上黨卷戲和上黨皮黃,共五種聲腔。合稱“昆梆羅卷黃”。近年來,昆、羅、卷已絕跡舞臺,只是以梆子為主,有些劇團或唱些皮黃。
上黨梆子的唱腔以板腔體為主,間亦用曲牌體。板式中運用最多的是[大板]和[四六],其它尚有[中匹六]、[垛板]等;曲牌體唱腔有[靠山吼]、[一串鈴]等。男女同腔、同度、同調(diào)。調(diào)式是微調(diào)式;除[緊大板]和[介板]外,其它各類板式中的過門,都是宮調(diào)式的。伴奏樂器:打擊樂是音響強烈的大鑼、大鼓,弦樂是巨琴、二把和二胡。
上黨梆子的基礎(chǔ)功叫“三把”。它運用起來穩(wěn)健大方,雄壯有力;不足之處是足沉臂硬,臀部凸出,不太美觀。表現(xiàn)手法是粗線條,大輪廓,直出直入,強烈明快。行當方面須生的作用最突出,其次是凈角、青衣和武小生。 上黨梆子具有粗獷、健康的藝術(shù)特色。臺步、身段都有淳樸古老的特點,唱腔、音樂高亢、委婉、活潑,曲牌豐富,每種唱腔各有各的樂器和上演劇目。
上黨梆子的音樂絕大多數(shù)是從民間音樂(如八音會曲牌)直接吸收而來。在上黨梆子原有的200余個曲牌中,絕大部分是民歌音樂、民間小調(diào)、樂戶吹奏的曲牌。有些曲牌如《靠山吼》、《小開門》、《一串鈴》、《葡萄架》、《四六》等,至今劇團和八音會同譜演奏,像《慢跺板》,在農(nóng)村少數(shù)巫婆上香時仍哼的是這曲調(diào)。
據(jù)統(tǒng)計,上黨梆子的傳統(tǒng)劇目有七百多個,其中梆子戲近六百個,皮黃戲九十多個,昆曲十多個,羅羅腔戲和卷戲各數(shù)個,代表性劇目有《三關(guān)排宴》、《天波樓》、《雁門關(guān)》、《闖幽州》、《董家?guī)X》、《巧緣案》、《奪秋魁》、《甘泉宮》、《東門會》、《徐公案》等,其中一些劇目完全為上黨梆子所獨有。
上黨梆子的腳色行當主要有生、旦、凈、丑四種,各行當?shù)幕颈硌莩淌矫麨椤叭选?,運用時演員挺胸昂頭,穩(wěn)健有力。其表演風格粗線條、大輪廓,直出直入,簡練明快,后在發(fā)展過程中逐漸受到京劇影響,有所變化。上黨梆子的舞臺裝置有“設(shè)大朝”的講究,臉譜圖案也十分獨特。旦角還有一種名為“破面”的化裝,帶有元雜劇的遺風,即用白粉在劇中品行不端者右眼瞼上橫劃一筆,或在角色右顴骨處畫上一朵小小的蘭花或菊花。
臉譜
上黨梆子的臉譜用紅、白、黑三色勾臉,也用黑白相間的灰色、紅白相間的粉紅色和紅黑相間的紫色。神仙、道家、法師、妖精也用金黃。通常分別叫作紅蓮、黑臉、白臉、二花臉、三花臉等。譜式有豎三分臉、橫三分臉、全臉、斜臉、蝙蝠臉、陰陽臉、桃形臉、菱形臉、雷公臉、紅花紋臉、白花紋臉等。畫法線條粗狂,筆法簡練,對比鮮明。
上黨梆子的服裝、頭腦自具特色,服裝講究大紅大綠,五彩上色,頭腦講究“金頭盔黑烏紗”,顯得古色古香,莊嚴肅穆,與眾不同??谷諔?zhàn)爭前,蘇州有一家萬順泰戲裝店,專為上黨梆子制作有自己特色的服裝,人稱“下路貨”,質(zhì)量較高。高平米山制作的服裝叫“本地貨”,質(zhì)量稍差一些。這些服裝分別被裝入頭腦箱、大衣箱、二衣箱之中。上當梆子原來是沒有水袖的,只是在蟒或生衣、旦杉的袖口上,加長寬都約十五厘米。解放后,普遍增加了水袖,學習了水袖功,使舞臺表演顯得更加婀娜多姿。
舞臺裝置
上黨梆子的舞臺裝置是桌、椅和大幔。一般是三桌六椅三面幔。裝上有桌裙,椅上有椅披,除靈堂為全為紅色,上有繡花圖案。大幔分左右兩幅,搞約4米,寬各2米。紅黃藍白綠各色均有,繡以彩色的鳳凰或牡丹、大花瓶。上邊有約1米寬的通長橫檐,繡八仙或笙簫笛管,檐下有穗。解放后,舞臺裝置發(fā)生了變化。普遍使用了幕布:臺前要掛大幕,正額掛通長檐團標,還有沿幕、翼幕、中幕和天幕。大幔除在個別劇中偶用外,已退出了舞臺。
角色行當
上黨梆子過去分為生角(也稱紅生、須生),老生、小生、正旦、老旦、小旦、大花臉、二花臉、三花臉(也叫作“丑”)九個行籽。一般班社沒有老生、老旦專職演員,老生由生角兼演,重點老旦由生角反串,一般老旦的由其它行當代演。20世紀50年代起,才有了青衣、大凈、二凈之稱。
行當是按性別、年齡、性格的不同劃分的,因而各有他們自己的特征:老藝人說須生要儒雅,小生要秀氣、要狠毒,大凈要奸、要耿、二凈要魯,小丑要能,正旦要端莊、嫻靜,小旦要嬌柔、俊美。根據(jù)這些特點,老藝人對各個行當又有不同要求:胡子生要有三分儒氣,小生要有三分毒氣,正旦要有三分文氣,小旦要有三分嬌氣,大花臉要有三分奸氣,二花臉要有三分魯氣,三花臉要有三分靈氣。在外形方面要求也不同:如戴網(wǎng)子,三花臉離眉一指,小生離眉二指,須生離眉三指,花臉是滿圓。
表演程式
上黨梆子表演程式:可分作六大類敘述:
一是整裝類:有打場、三把、整頭、拂袖、束帶等;
二是行進類:有望場、騮馬、大轉(zhuǎn)場、蛇擺尾、擺對過場、絞腿、跌參、一條箭、穿場等。
三是上下場類:有耍上場、耍下場、騎馬上場、備馬上城等。
四是殺戰(zhàn)類:有夾槍劍、老四季刀、十字闖、里土堤、四十八棍、羅漢錘、絡(luò)拳、回馬槍、十三槍、花刀、三壓刀、鎖口槍、絞棍等。
五是臺步類:有踏五步、紐步、蹉步、云步、蟹行步、七寸步,還有三倒步、十字步、墊步、跪步、跨步、搖擺步、慢三步、跳箭步等。
六是跟頭類:有紡花車(即虎跳)、沒底跟頭、小跟頭、爬虎、吊貓、鯉魚打挺、蝎子圪撩尾、大繩秋千、單叉、搶背、大跟頭、飛腳、不掉(即旋子)等。
伴奏樂隊
上黨梆子的伴奏樂隊,以演出梆戲的編制陣容為基本隊伍,為其它聲腔伴奏時,則另行調(diào)整、縮減。據(jù)老藝人回憶,過去較大的班社,演奏員即有九人。計:文樂組四人(巨琴、二把、老胡胡各一人,月琴或雙琴一人),武樂組五人(鼓、大鑼、小鑼、鈸、梆子)。小班社文樂組三人(三大件各一),武樂組四人(梆子由不上場的演員兼)。
上黨梆子的鑼鼓經(jīng)種類更為繁多,運用更廣。從功能方面來講,主要有三:一用于唱腔的起板,句間和各種轉(zhuǎn)接以及落板等程式組織;二是于表現(xiàn)及服務(wù)于情緒、動作、場面及銜接等;三專用于曲牌和專門的吵臺音樂。從音響方面來看,有文武之分:全奏形式俗稱“大家伙”,為之武;僅用小鑼為之文。演奏時組合手法多,其中又十分重視小鑼的運用,藝人稱之為“舌頭”;以鑼區(qū)別各組合程式中強音節(jié)奏,鈸為襯,既起節(jié)奏作用,又顯示它在不同程式中的色彩與情緒作用。而組合音量強弱控制與速度變化全在于鼓師的點眼與手勢。
上黨梆子起源于明代末年。音調(diào)高亢明朗,粗獷樸實 ,音樂曲調(diào)豐富,音響強烈。表演上,多用直出直人,強烈明快,側(cè)重唱念工夫。在約400 個傳統(tǒng)劇目中,以表現(xiàn)古代英雄、忠臣良將、外抗侵侮、內(nèi)懲奸賊題材為主,許多戲浸透著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感,富有積極意義。
其中最負盛名的是表現(xiàn)楊家將的“楊家戲”,歌頌岳家軍的“岳家戲”,演得慷慨悲壯,動人心弦。
解放后,經(jīng)過整理加工,許多傳統(tǒng)劇目耀出新的光彩,重新演出的優(yōu)秀傳統(tǒng)劇目有《三關(guān)排宴》、《天波樓》、《皮秀英打虎》,移植演出的《薛剛反朝》、《法門寺》,創(chuàng)作和新編的現(xiàn)代戲《十里店》、《山村供銷員》等,受到城鄉(xiāng)觀眾的歡迎。
上黨梆子在長期的發(fā)展過程這中,名角競秀,人才輩出。著名的老藝人趙清海,工須生兼老旦、凈角,他的《雁門關(guān)》、《苦肉計》,享有很高的聲譽。著名演員段二淼以飾演小生、須生馳名,唱腔高亢激越,變化自如?!堕L生殿》、《雁門關(guān)》、《甘泉宮》,在太原演出獲得“譽滿并州”的美稱。四十年代,郭金順以扮演《三關(guān)排宴》中的楊四郎、《雁門關(guān)》中的楊八郎、《徐公案》中的海瑞、《掛龍燈》中的高懷德而著稱。他的獨到演技和唱工,常使人贊不絕口。上黨梆子還培養(yǎng)出一些優(yōu)秀女演員,其中著名的有吳婉蘭、郝聘芝、張愛珍、吳國華等。她們的唱工和做工,都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上黨梆子在清代中期流傳到山東菏澤地區(qū)和河北永年縣,經(jīng)過長期的藝術(shù)實踐,在當?shù)匦纬闪松綎|棗梆和河北西調(diào)兩個劇種。
澤州秧歌是流行于原澤州府地區(qū)(今晉城市)的一個小劇種。它的小鑼出場和接唱時的鑼鼓點和上黨梆子的小鑼出場與[一馬三箭]開始的鑼鼓點很相似。澤州秧歌的形成比上黨梆子晚,可能是它從上黨梆子中吸取的;可是,也不能否定它是上黨地區(qū)的民間音樂為梆子和秧歌所吸取。
晉城的一種曲藝絲弦書中,官員上場的鑼鼓點,也與上黨梆子官員上場的鑼鼓點接近。上黨地區(qū)的民間藝術(shù)“太行意拳”的一些程式中,也能看到上黨梆子的基礎(chǔ)功“在把”的痕跡。
趙清海 宋茍明 段生榮 劉雅斗 李小保
都岐岐 張愛珍 郭孝明 吳國華 楊三圭
吳婉芝 郝聘之 郝同生 王富喜 張保平
馮國瑞 曹三狗 郭金順 申銀洞 趙德俊
段二淼 段小緒 申灰驢 平福成 鄭根成
邢洞狗 郭群益 趙保鎖 何豆孩 邢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