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維吾爾族花氈、印花布織染技藝(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編號:Ⅷ-23
(1)批次/類型:2006年(第一批),新增項目
(2)申報地區(qū)或單位: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吐魯番地區(qū)
(3)保護單位:新疆大漠土藝館
2、花氈、印花布織染技藝(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編號:Ⅷ-23
(1)批次/類型:2008年(第二批),擴展項目
(2)申報地區(qū)或單位: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且末縣
(3)保護單位:且末縣文化館
3、花氈、印花布織染技藝(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編號:Ⅷ-23
(1)批次/類型:2008年(第二批),擴展項目
(2)申報地區(qū)或單位: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塔城地區(qū)
(3)保護單位:伊犁哈薩克自治州塔城地區(qū)文化館
4、花氈、印花布織染技藝(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編號:Ⅷ-23
(1)批次/類型:2008年(第二批),擴展項目
(2)申報地區(qū)或單位: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英吉沙縣
(3)保護單位:英吉沙縣文化館
花氈技藝在新疆各地都存在。維吾爾族的祖先回鶻人曾是游牧民族,其生活習俗與其他游牧民族大同小異,有著久遠的制作和使用毛氈的歷史。公元前108年(漢武帝元封三年),遠嫁于烏孫(今哈薩克族的族源之一)汗王為妻的細君公主,在伊犁草原生活了三年后留下了一首詩:“吾家嫁我兮天一方,遠托異國兮烏孫王。穹窿為室兮氈為墻,以肉為食兮酪為漿……”描繪出了游牧民族的居住方式——住氈房(蒙古包就是氈房)的情景。
制氈是游牧民族的一大發(fā)明。毛氈主要用于搭建氈房、鋪炕、制靴、制帽和一些生產(chǎn)用品,比如戴在種公羊下腹部的“避情兜肚”等。那時候西北的游牧民族和定居民族中制作花氈已很盛行,唐代詩人李端所作《胡騰兒》一詩中,有“揚眉動目踏花氈”的句子。
公元840年以后,回鶻人西遷進入塔里木盆地周緣地區(qū),改游牧為農(nóng)耕。但定居后的維吾爾人仍然大量飼養(yǎng)牛羊,大量制作和使用畜產(chǎn)品,其中日常使用最多的就是毛氈。
維吾爾人傳統(tǒng)上睡實心大土炕,毛氈因其柔軟、隔潮、保暖,成為最好的鋪炕材料,個別情況下也被作為裝飾品掛在墻上。按維吾爾人的風俗,對于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和物品都要進行精心的裝飾。使用最多的毛氈當然在必須裝飾之列,這就產(chǎn)生了制作花氈的技藝。維吾爾族花氈起源何時已無可考證,但維吾爾人熱愛工藝裝飾是與生俱來的。
維吾爾族花氈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十分普及,這就促成維吾爾族制花氈的藝匠們挖空心思創(chuàng)作出更加豐富的表現(xiàn)手法。根據(jù)制作技術(shù)的不同,花氈分為繡花氈、補花氈、搟花氈、印花氈、彩繪花氈等品種。
繡花氈是用彩絲線鎖盤針法在色氈上繡出紋樣;補花氈是用彩色布套剪成羊角、鹿角、骨、樹枝、云等紋樣縫繡、貼繡到素氈上,正反對補,又稱“貼繡花氈”;搟花氈是用原色羊毛和染色棉毛(又稱“彩色毛絮”)在黑色羊毛或白色羊毛為底的氈基上擺成各種圖案搟制而成,也稱“壓花氈”或“嵌花氈”;印花氈是在素氈上用木圖章(木印模)拓印出圖案。彩繪花氈是用毛筆繪出圖案的花氈。
制花氈的匠人也搟氈,但他們與只會搟素氈的普通工匠的不同之處是,他們在搟氈的同時還為毛氈進行裝飾?;值某叽鐩]有定規(guī),可大可小,完全按生活需要而制作。
花氈的紋樣及印花布紋樣約有百余種,其中既有受漢文化影響的“壽”字紋、回文、博古紋,也有阿拉伯風格的幾何和花卉紋樣及維吾爾族獨特的日常用品和生產(chǎn)工具紋樣,有窗欞、壁龕、城堞、飛禽走獸等變形紋樣組成,還有伊斯蘭教風格的凈壺、圣龕等紋樣,甚至還有古代西域流傳的一些紋樣。
花氈紋樣圖案豐富、色彩鮮艷,反映了維吾爾族人民的生活狀態(tài)及外來文化、漢文化交流的悠久歷史,有著很高的人文和藝術(shù)價值。常見的花氈紋樣有八大類:
第一類是諸如馬蓮、柳枝,菊花、石榴花、夾竹桃、忍冬、雞冠花等植物變形圖案。
第二類是羊角、燕尾,馬蹄、駱駝?wù)?、狗爪等動物器官變形圖形。
第三類是花繩、車輪、水壺、梳子、木耙等工具與日用品變形圖案。
第四類是窗格、臺階、女墻、壁龕、圣龕、穹頂?shù)冉ㄖ?gòu)件變形圖案。
第五類宗教符號;因維吾爾族歷史上曾信仰過薩滿教、佛教、襖教和景教,所以在民間有這些宗教的遺風。
第六類是渦旋、月亮、星星、光芒、水波等自然物象變形圖案。
第七類是博古田等受漢文化影響的圖案。
第八類是各種幾何圖形。 制作精美的花氈可以掛在墻上作為藝術(shù)品欣賞。從上述描述中可以看出維吾爾族制花氈技藝是一門成熟的自成一體的技藝。
隨著時代的變化,人們對花氈的需求越來越少,這門技藝正面臨著失傳的危險。
維吾爾民間印花布是維吾爾族典型的手工藝品。純手工的、獨創(chuàng)的印染技術(shù)和民族風格的圖案融為一體,無疑是它最大的特色。在工藝形式上分模戳多色印花(又稱“木模彩色印花”)和鏤版單色印花(又稱“鏤版藍印花”)兩類。從制作到紋樣造型、布局、構(gòu)圖,具有強烈的維吾爾民族風格。圖案多取材于現(xiàn)實生活和大自然中的多種物象。人們長期使用彩印花布作為棉袍襯里、腰巾、罩單、窗簾、門簾、塵墊套、壁掛、禮拜單、墻圍布和炕圍布。
木模戳印技藝是用雕刻了圖案的木模蘸上各種天然植物、礦物染料,戳印到手工紡織的土白布上,使多種不同的木模圖案組合在一起,形成彩印花布。廣大民間藝人自己設(shè)計、制作的彩印花布絢麗多姿,有的制作精細,堪稱藝術(shù)珍品。木模戳印花布有一百多種紋樣,不拘一格,豐富多彩。但這些紋樣中卻沒有人物和動物形象,這是受伊斯蘭教不得表現(xiàn)有靈魂物體的教規(guī)禁約所致。
模戳多色印花,是將紋樣覆畫于梨木或核桃木上,以木模立槎制紋,雕刻成凹凸分明的圖案,然后用此模戳蘸黑色染液(面湯浸泡鐵銹著液)印出黑色紋樣。一個模戳就是一個單獨紋樣。用一個單獨紋樣模戳可以拓印形式多樣的適合紋樣、二方連續(xù)和四方連續(xù)紋樣,形成一個組合的整體圖案。然后,再用不同的填色模戳和用毛筆、毛刷蘸上其他各種染液(紅、黃、藍、橙、綠、紫、玫瑰、靛藍、杏黃色等),按其紋樣所需加以拓涂而形成色澤絢麗的多色印花布。傳統(tǒng)的染料為植物質(zhì)和礦物質(zhì)染料,均用土法制染。如用槐花、槐籽、桑樹根制染黃色;核桃皮制染檸檬黃和黃綠色;紅花、茜草制染緋、紅色;紅柳根、紅柳穗、杏樹根制染赭褐色、土紅色;葡萄干制染紅赭色;銹鐵屑和面湯的酵液制染黑色;靛藍染深藍色等等。還有一種叫“扎克”的石料(有礬性)作為媒介劑。這種多色的印花布用途廣泛,通??勺鲆吕?、墻圍、壁掛、窗簾、桌單、餐巾、包單、腰巾、褥墊等。
鏤版單色印花,是將紋樣復(fù)畫于厚紙板或鐵皮上,鏤空花紋成為印版。印染時將鏤版置于白布之上,用灰漿(石膏粉配以面粉和少量的雞蛋清)涂抹于鏤空花紋處,灰漿即黏著于布上。取去鏤版,待灰漿干后,將布放入染液中浸染、晾干,剝?nèi)セ曳?,即現(xiàn)出色、白相間的印花來。這種鏤版單色印花布一般采用藍靛草浸染,能現(xiàn)出藍底白花的效果,所以也被稱為藍印花布。
鏤版單色印花布圖案的主體紋樣多為各種團花(適合紋樣)配以散花(單獨紋樣),以縱橫平行的二方連續(xù)或顛倒拼接的四方連續(xù)排列?;y結(jié)構(gòu)嚴謹,主次分明,色彩協(xié)調(diào),樸素雅致。這種印花布以其色彩與花紋的特點,被看作是土制的高級裝飾品與實用工藝美術(shù)品。
兩種工藝中流傳最廣、使用最多、歷史最久的是木模戳印技藝。鏤版藍印花布雖采用內(nèi)地傳統(tǒng)的印花布方法,但多采用民族特點的紋樣。
上述兩種不同工藝、不同配方的印花布均具鮮明的民族風格,又以不同的藝術(shù)效果而相互媲美。它們的裝飾紋樣多取材于現(xiàn)實生活和大自然中的各種物象。最常見的是各種花卉紋樣,主體紋樣多為枝葉、花蕾、蔓草,主要花飾有巴旦木花、石榴花、牡丹花、芙蓉花、梅花以及無名的八瓣花、六瓣花等。此外,許多造型優(yōu)美的民族工藝美術(shù)品和生活用品,例如壺、盆、瓶、爐、壇、罐等的形象也被用來作為裝飾紋樣。還有各種幾何圖形如方、圓、三角、菱形、星形、新月形、直曲線條、鋸齒形等的運用,使印花布紋飾更加豐富多彩。
維吾爾民間印花布的不少圖案,不僅繼承了該民族民間工藝(如織繡、地毯、陶瓷、雕刻以及建筑)的傳統(tǒng)裝飾手法,同時也吸收了中外其他民族工藝美術(shù)的精華。如漢族圖案中的回紋、壽紋、萬字紋飾、蓮花、牡丹花、蘭花以及爐瓶博古、琴棋書畫之類的紋樣及其組織拼接規(guī)律,都被恰當而巧妙地吸收到印花布的圖案上來。
制作花氈和彩印花布都是維吾爾族人民世代相傳的傳統(tǒng)手工技藝。20世紀80年代以后,人們的居住條件逐步改善,生活方式也發(fā)生相應(yīng)的改變,由此導(dǎo)致花氈逐漸消失,新疆城鄉(xiāng)居民大多已搬進新居,也不再需要墻圍布、炕圍布,彩印花布在維吾爾族生活中的用途正在減少,在市場上已乏人問津。在此情勢下,花氈和彩印花布藝人紛紛改行轉(zhuǎn)業(yè),他們的子孫也不再繼承這一古老的技藝。在世的老藝人大多已到暮年,古老的手工技藝面臨著人亡藝絕的局面,急需搶救和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