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話,是山東人獨有的文化遺產(chǎn)。在今天說普通話的時代,保持方言的純潔性顯得更為重要。也許有的人會說:“山東話,各地差異很大,根本就沒什么統(tǒng)一的標準”。其實這種觀點是錯誤的,山東方言自魯西到膠東是慢慢過渡的,山東人的發(fā)音習慣以郯城縣、臨沂市、蒙陰縣、沂源、萊蕪向北,以東的所有地區(qū)(包括東部臨沂,整個濰坊市、日照市、青島市、煙臺市、威海市的各縣市)在發(fā)“r”這個音時,均為“y”,例如:“人,日頭,熱”發(fā)音為“銀,易頭,耶”,以西,特別是魯西南地區(qū)(棗莊市、濟寧市、菏澤市、聊城市、泰安市、臨沂市的費縣、平邑縣)“shu”音發(fā)為“f”,例如“水”、“睡覺”、“說話”、“樹”等發(fā)音為“非”、“費覺”、“佛話”、“富”。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但是淄博市的博山、東營市的廣饒,濰坊市的壽光,青州,臨朐北部,濟南市的章丘有個特例,“人”“熱”等發(fā)音為“l(fā)en”“l(fā)e”。這在山東省是最為奇特的。
本章在標注山東方言語音時,盡量采用《漢語拼音方案》。無法用漢語拼音標記的就采用國際音標,并一律加方括號[ ],以示跟無括號的漢語拼音方案相區(qū)別。
山東各區(qū)方言語音特點仍按上文所述二大區(qū)四小區(qū)來分別介紹。各地讀者可以在自己所屬的方言區(qū)里,查考自己的方言語音跟普通話語音之間究竟有哪些不同。
我,我們,我們的=俺an,個別地方發(fā)音為nan
你,你們,你們的=恁
他=他(te)
昨天=夜來,夜兒,夜門,決里,夜兒里
今天=今兒,幾們,今個,今子,今日,幾沒兒
明天=明個,明里,面里,趕明兒,明子,明日
前天=前兒沒,前日(yi)
后天=過明,過明里,過明天,過面里,后日
去年=年時
年初=散過嘍年
早晨=清起來,大清早
中午=晌午,晌午頭里(臨沂日照青島讀做"shangwan)
以前=早里霎(sha),以前霎(sha),,那霎(sha),早先霎(sha),早先先
很久=老時屆了兒(帶兒化音)
下午,傍晚=下晚兒,黑天(傍晚),夜抹黑(傍晚)
下午=過晌,過(ge)晌午,過晌午
晚上=烘晌,后晌,往晌,哄航,黑家,后橫,黑夜
半夜=午更(jing)頭里,午更(jing)里,半日(yi)五更(jing)
一段時間= 一爿子,一陣子,一繃(beng)子,例如:那個事老長一爿子了,他得病有一繃子了(東營,臨沂,泰安一帶最常說)
較短時間=一霎,一崩,一時半霎,一霎霎,么曾趕兒
剛才=將才霎,將才,將末,將將,才忙給兒,
什么時候=多咱,多近,啥(去聲)時候,多大
奶奶=婆(膠東話,魯西話一般還稱奶奶,不過第一個“奶”為大聲調(diào),發(fā)音快速,第二個為降調(diào)的二聲,拖長),喃喃,mama(高密)
小女孩=小妮,小嫚(膠東一帶),小閨女,小姑娘
伯父=大爺,大爹
伯母=大娘,大媽,娘娘
叔叔= 叔(發(fā)“夫”音),小爸爸,小爹,大大
詞語是社會生活的真實寫照,社會上出現(xiàn)了什么事物,就會有相應詞語來反映這一事物。一般而言,事物消失了,記載該事物的詞語就會消失,但有時卻不然。因此,某些特殊的詞語往往就成為研究某些社會現(xiàn)象的活化石。在山東方言里,就有幾個與社會歷史文化有關的非常特殊的詞語。
“坐紅椅子”的尷尬 新泰、濟南、利津、金鄉(xiāng)等地稱考試最后一名叫“坐紅椅子”,榮成叫“坐紅漆板凳兒”,萊州叫“坐小椅子”,意思大同小異。舊時考試完畢后,一般按考試成績排列學生名次,并張榜公布。榜上的名字寫完后,用紅筆打一個紅鉤兒,表示到此為止。這個紅鉤正好落在最后一名學生的名字上。由于紅鉤兒的形狀類似椅子的拐角,故以此戲稱。盡管是戲稱,“坐紅椅子”還是形象生動地描述出“排名最后者”的尷尬?!剁R花緣》第六十七回:“紫芝把臉紅一紅道:‘舅舅還說不屈,單單把我考在紅椅子上!我還要同舅舅不依哩?!薄独钭谌驶貞涗洝返诙拢骸艾F(xiàn)在考試又兩次坐紅椅子,使我分外覺得難為情。”《鏡花緣》的作者李汝珍為北京大興人,李宗仁為廣西桂林人,看來在近百年前,該詞的通行范圍還是較廣。而到如今仍然如此活躍的,恐怕只有山東方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