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金銀雙翼神獸是戰(zhàn)國時期的鎮(zhèn)器。1977年平山縣三汲村戰(zhàn)國時期中山國王墓出土,在1號墓的東西兩庫中各出土一對共四只,東庫兩件頭朝左,西庫兩件頭朝右。
雙翼神獸長40厘米。神獸曲頸昂首怒吼,兩肋生翼,臀部隆起,四肢弓曲,躍躍欲起。通身錯銀,身軀為卷云紋,獸翼有長羽紋。背部裝飾兩只左右對稱的錯銀鳥紋。底部鑄有銘文,說明制作時間、工匠及監(jiān)造官吏。河北省博物館門前的鎮(zhèn)獸就是采用放大版的雙翼神獸形象。
1974年河北省文物部門接到報告,平山縣三汲鄉(xiāng)農民大規(guī)模平整農田,不斷到附近兩座大土丘上取土,一些古代文物已被挖出并造成了破壞,考古人員迅速趕到現場,對現場進行清理勘察?,F場發(fā)掘的中字形墓室格局證明這是一個王的陵墓,這個墓穴的主墓室已經遭到了嚴重盜掘。在之后的挖掘過程中,民工在取土時,一腳踩出了個大窟窿。對窟窿進行清理后,發(fā)現了一個庫。庫與主墓室毫不相連,這種墓葬形式被證明為是戰(zhàn)國時期中山國陵墓所獨有的。由于庫的存在使大量的珍貴文物躲過盜劫,得以為世人所見。隨著1號墓兩側庫的打開,發(fā)現了數量眾多的珍貴文物,出土了大量奇巧瑰麗的生活用品。錯金銀雙翼神獸、戰(zhàn)國錯金銀四龍四鳳銅方案、十五連盞銅燈等相繼出土。
“雙翼神獸”出土兩對共四件,四件神獸東庫兩件頭朝左,西庫兩件頭朝右。神獸長40厘米、高24厘米、重11.45公斤,造型奇特,有點像獅子,生有雙翼,昂首向左或右,圓頸直豎,前胸寬闊而低沉,兩肋生翼,身體修長,背部有脊,臀部渾圓隆起,足如鋼爪,后尾斜垂呈花鞭狀,尾尖上翹;頭微上揚,闊口微張,做咆哮狀,露八齒,長舌上揚,如意云鉤形鼻,雙目圓睜,桃形耳,雙耳中間有獨角后彎,角尖前勾;四肢弓曲,利爪抓地,兩翼貼于身側,躍躍欲起。
器物周身用銀線“錯”出口、眼、耳、鼻、毛、羽之輪廓,體表以粗細不同的銀片、銀線“錯”出變化無窮的斑紋,神態(tài)雄奇而靈秀,尤其背部錯出兩只蟠曲于云中的龍雀鳥紋,加之兩翼長羽上揚的意態(tài),更增加了威武兇猛神獸的靈動氣息。
形象奇特的雙翼神獸,是戰(zhàn)國中山國一種特有的青銅藝術品,在國內其它地方尚未發(fā)現。雙翼神獸的獨特性,與其產地戰(zhàn)國中山國“獨特”的國情是分不開的。這個王國是由當時北方一個少數民族部落———鮮虞部落,在燕、趙兩國之間建立的。中山文化絢麗奇特,器物造型夸張而富想象力,與燕、趙兩地深沉厚重的漢族文化風格差異較為明顯。
在青銅制造業(yè)方面,更將錯金銀工藝發(fā)展到了極致。所謂“錯金銀工藝”,是指先根據圖案、花紋在器物表面刻出溝槽,再嵌入黃金或白銀,這樣,黑色青銅的古樸凝重與金銀紋飾的流暢秀麗交相輝映,形成了一種雅拙互見的藝術韻致。
雙翼神獸的動態(tài)美是鮮明可感的———它前胸低沉,后臀隆起,伸出于兩肋之間的長翼呈欲展未展之狀,似乎隨時準備騰空而起。在遠古神話中,曾流傳過一種名為“飛廉”的“風神”。據說,“風神飛廉”身長長毛,并生有雙翼,是一種善于飛走的神獸。李學勤認為其具有中國北方民族以及斯基泰——西伯利亞式藝術風格,于獸神鷹首的格里芬屬類似的母題。
在我國一些地方還出土過東漢時期的神獸———辟邪,“辟邪”也是似獅而有翼,古代織物、軍旗、帶鉤、印鈕上面,就常以辟邪形象作為裝飾。但是上述種種神獸,“似”而不“是”,可以說,它的存在,使一段獨特歷史得以再現。
在神獸腹底橫向鑄有銘文“十四祀,左使庫,嗇夫孫固,工隰,?!?3字。從銘文可以得知器物制作于中山王厝十四年,負責制作器物的部門是左使庫,工匠名為孫固,工長為隰。
“雙翼神獸”的造型極富強健矯捷的力度美,在抽象、夸張、變形的藝術設計中,將飛禽走獸的特點集于一身,展示出2000多年前古中山國人豐富奇特的想象力。這種形象奇特的雙翼神獸,迄今為止,在國內其他地方尚未發(fā)現。其高度的造型藝術和工藝水平,首次面世的新奇感,引起專家、學者們的極大關注,也掀起了普通人們渴望能一覽雙翼神獸的強烈欲望。在此背景下,中國貴金屬適時推出了一套出土文物青銅器(第一組)金幣,其中一枚1/4盎司金幣背面圖案為“雙翼神獸”,中國古代優(yōu)秀的文化遺產通過金幣的形式傳播,引起了世人的矚目,也讓人們得與一睹雙翼神獸之“神”貌。
“雙翼神獸”是河北省博物館門前的鎮(zhèn)守之獸。在盧浮宮內也有許多帶翅膀的神獸,如古埃及的“羊頭猛禽墜子”,亞述帝國的“人面雙翼公牛像”,古代伊朗的“雙翼羱羊”,這些他國的獸形身上都附帶著翅膀,翅膀幾乎是神性、夢幻、理想的代名詞,是一個個民族想象力的展示。中國的雙翼神于西方的雕刻藝術不分伯仲,中國華美的青銅器同樣產生奇跡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