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商帖》,是唐代書法家歐陽詢的存世墨跡。紙本,高25.2厘米,橫16.5厘米,行書六行,共五十三字。
此帖宋代藏于宋徽宗宣和御府,清代歸安岐所有,后來成為乾隆皇帝御府的珍品,輯入《法書大觀》冊中。此帖現(xiàn)藏北京故宮博物院。
《卜商帖》又稱《卜商讀書帖》,是歐陽詢存世墨跡,紙本,高25.2厘米,橫16.5厘米,行書6行,共53字。
前隔水有宋徽宗手書“唐歐陽詢書”簽,鈐雙龍、“宣和”連珠印。帖上有宣和內(nèi)府諸印和一瘦金體題跋:“晚年筆力益剛勁,有執(zhí)法廷爭之風,孤峰崛起,四面削成,非虛譽也?!庇腥苏J為這是宋徽宗的手筆。
此帖宋代藏于宋徽宗宣和御府,清代歸安岐所有,后來成為乾隆皇帝御府的珍品,輯入《法書大觀》冊中。宋《宣和書譜》、周密《云煙過眼錄》,明李日華《六研齋筆記》、清卞永譽《式古堂書畫匯考》、吳升《大觀錄》、安岐《墨緣匯觀》等書著錄。《快雪堂帖》摹刻。此帖現(xiàn)藏北京故宮博物院。
此貼釋文:“卜商讀書畢,見孔子。孔子問焉,何為于書。商曰,書之論事,昭昭如日月之代明,離離如參辰之錯行,商所受于夫子者,志之于心,弗敢忘也?!?/p>
這段文字見于《尚書·大傳》,并收入《藝文類聚》卷五五《雜文部·讀書》,與史籍相較,帖中個別字有出入。
卜商是孔子弟子,字子夏,春秋時衛(wèi)國人。他師事孔子,師生間常有議論問答,極富哲理。
歐陽詢(557-641),字信本,潭州臨湘(今長沙)人。一生經(jīng)歷陳、隋、唐三朝。他聰穎善悟又刻意勤奮,仕隋時已為太常博士。晚年任太子率更令、弘文館學士等職,并參與了《藝文類聚》的編纂工作。
歐陽詢與虞世南、褚遂良、薛稷并稱為唐初四大書家,影響極大。張懷瓘在《書斷》中說歐陽詢:“八體盡能,筆力勁險,篆體尤精,飛白冠絕,峻于古人?!焙苓z憾的是,他“尤精”的篆體及“冠絕”的飛白我們卻無緣一見。所見者有隸書《房彥謙碑》、《宗圣觀記》,小楷有《千字文》等。
歐陽詢的行書因其楷書書名太大又加上留傳較少而影響不大。所昭者僅《卜商帖》、《夢奠帖》、《張翰帖》等,又字數(shù)寥寥。但正如“得名跡數(shù)行終身臨之,便可名之于世!”歷史上還是有不少書家管中窺豹,并取得卓然成就的。
據(jù)傳《卜商帖》與《夢奠帖》、《張翰帖》均屬于歐陽詢的《史事帖》,乃歐陽詢記述古人逸傳之作,并匯成一集,總稱《史事帖》,后來被拆散,僅存此三?!秹舻焯贰ⅰ稄埡蔡烦鲇诩阂?,與楷書一脈相承,但又多右軍遺韻,惟《卜商帖》獨具一格。
歐陽存世墨跡有《卜商帖》、《張翰帖》、《夢奠帖》等。書碑刻傳世的有《九成宮醴泉銘》、《皇甫君碑》、《化度寺邕禪師塔銘》、《虞恭公碑》等。歐陽詢臨有《蘭亭序》,流傳的定武本《蘭亭序》,相傳是根據(jù)歐臨本上石的。
《卜商帖》用墨濃重,行氣淹貫,下筆鋒利如斬釘截鐵。他楷書中的瘦勁典雅,在這里轉(zhuǎn)化為鋒銳的筆痕,似乎還殘留著北派書法中的方勁筆法。但是墨氣卻極為鮮潤,筆畫飽滿豐腴,起筆簡截而少婉約之勢,是與當時流行的王羲之或王獻之書風大不一樣的。正如清人吳升《大觀錄》跋:“筆力峭勁,墨氣鮮潤?!?/p>
歐陽詢曾書古人逸傳數(shù)篇,匯為一集,總稱《史事帖》(或稱《故事帖》),后漸散失,《卜商帖》為其中一篇。
《卜商帖》,紙本,縱25.6,橫16.6厘米。帖上有古半印兩枚,內(nèi)容無法辨識。帖前有宋徽宗瘦金書題“唐歐陽詢書”?!恫飞烫吩c《張翰思鱸帖》合裝一冊,宋時入內(nèi)府,清初歸馮鉉所有,刻入《快雪堂帖》;后轉(zhuǎn)入清內(nèi)府,刻入《三希堂法帖》。該帖現(xiàn)藏北京故宮博物院。
在歐書墨跡中,除《千字文》外,另三件墨跡均被疑為摹本,如陳繼儒以為“宋人書”,都穆疑是臨本。但都出于猜測,并無實據(jù)。其實《卜商帖》與《夢奠帖》、《張翰思鱸帖》均屬于歐陽詢“史事帖”(歐陽詢有記述古人逸傳數(shù)種,匯成一集,總稱“史事帖”),后來被拆散,今僅存此三帖。《張翰思鱸帖》字近《千字文》面目,《夢奠帖》多右軍遺韻,唯《卜商帖》獨具一格?!恫飞烫饭P法多方折,露鋒人紙,鉤挑有力,下筆肯定,字跡明、顯帶有北碑棱角分明、方峻雄強的痕跡,個別筆法的方折程度甚至不亞于《始平公造像記》。這不禁讓我們聯(lián)想起王獻之《廿九日帖》,帖中“日”、“中”等字亦是方峻勁健。如果說晚于北朝碑刻一百余年的《卜商帖》是受到北朝書法影響,那么早于北朝碑刻一百多年的《廿九日帖》又作何解釋?可見這種方折峻勁的筆法并非北朝專利。同時是否也說明,北朝碑刻中的方筆并非僅僅是刻手所為呢?
在《卜商帖》中,“離”字,尤其是第二個“離”字,很似王羲之《喪亂帖》中的“離”字,個別字也略有《頻有哀禍帖》的意思,可知這時歐陽詢已在有意識地學習右軍書法。此帖沒有書寫年月,但有研究者以為是歐陽詢晚年所書。從此帖北朝筆法及模擬右軍結(jié)體來看,不大像是歐陽詢晚年具有個人風格特征的作品,但結(jié)體修長這一點倒與《千字文》一致。然而此帖的精彩是不容懷疑的,如第一行第四字“書”的幾個橫畫輕重粗細及筆勢無一雷同;第三行第五字“如”、第四行第三字“參”宇的筆法、筆勢變化多端而又脈絡清晰;而“于”、“夫”等字則是歐陽詢自己的面目。
整體來看,此帖前三行,尤其前兩行多楷意,下筆斬釘截鐵,鋒芒外露。寫到后來,略有松弛,行書意味增多,晉人及自己面目也開始流霹出來。細審此帖,疑其所用毛筆為短穎硬毫,即所謂“棗心筆”者。
歐陽詢是中國書法史上舉足輕重的人物,名聲很大,所遺書跡尚多,臨習者眾,又著有《付善奴傳授訣》、《用筆法》及《三十六法八訣》,是一位既有實踐又有理論的書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