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是唐代書法家懷素創(chuàng)作的小草書法作品。經(jīng)帖裝,水墨,每頁縱26.8厘米,橫13.5厘米;共9頁42行(為周興嗣原文前段),計530字,蓋有藏印數(shù)枚,是價值連城的唐代墨寶,被譽為“天下第一小草”名帖。現(xiàn)為著名學者黃錦祥所藏,是懷素唯一傳世的小草書法真跡。
此帖筆畫瘦勁有力,靈動自然,毫無渙散衰頹之狀。通幅筆墨奔放流暢,一氣貫之蔚為壯觀。是古代最珍貴、最標準的小草范本之一。
懷素《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經(jīng)帖裝,封套加內(nèi)頁兩部分。每頁縱26.8厘米,橫13.5厘米;共9頁42行(為周興嗣原文前段),現(xiàn)存530字,帖中藏印數(shù)枚,是非常珍貴的唐代小草法帖真本?,F(xiàn)為著名學者黃錦祥所藏。為書林所重,被稱為“天下第一小草”名帖,古有“一字值千金”之美譽,故又名為《千金帖》。如今觀之,懷素《小草千字文》的草書線質瘦勁有力,充滿彈性質感,字字獨立少有連綿,筆鋒萬變瘦勁飄逸;通篇呼應緊湊,一氣呵成而氣勢恢宏…更是懷素晚年最珍貴、最得意的代表作品。
《千字文》是中國古代流傳很廣的一種啟蒙讀物,梁代周興嗣作。作品文辭通俗優(yōu)美,典故運用豐富,歷代書法家書寫《千字文》者很多。據(jù)記載,其中年代最早、最著名者是陳、隋間的智永和尚。懷素是繼智永之后書寫《千字文》最有名者,分別寫有《大草千字文》和《小草千字文》紙本兩種?,F(xiàn)存《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是懷素晚年的精品力作,反映出懷素瘦勁、典雅、高妙的魏晉筆法,是研究和學習草書的珍貴范本。
懷素與張旭齊名,在書法史上久負盛名。特別是他創(chuàng)作的《自敘帖》和《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備受世人的推崇?!缎〔萸ё治摹芳埍镜墓P法瘦勁圓轉,溫潤古健,線條流暢嫻熟,美輪美奐,不難看出懷素繼承“二王”(王羲之、王獻之父子)筆法的特征。
敕員外散騎侍郎周興嗣次韻。
沙門懷素字藏真書。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馀成歲,律呂調(diào)陽。云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劍號巨闕,珠稱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咸河淡,鱗潛羽翔。龍師火帝,鳥官人皇。始制文字,乃服衣裳。推位讓國,有虞陶唐。吊民伐罪,周發(fā)殷湯。坐朝問道,垂拱平章。愛育黎首,臣伏戎羌。遐邇壹體,率賓歸王。鳴鳳在樹,白駒食場?;徊菽?,賴及萬方。蓋此身發(fā),四大五常。恭惟鞠養(yǎng),豈敢毀傷。女慕貞潔,男效才良。知過必改,得能莫忘。罔談彼短,靡恃己長。信使可覆,器欲難量。墨悲絲染,詩贊羔羊。景行維賢,克念作圣。德建名立,形端表正??展葌髀暎撎昧暵?,禍因惡積,福緣善慶。尺璧非寶,寸陰是競。資父事君,曰嚴與敬。孝當竭力,忠則盡命。臨深履薄,夙興溫凊。似蘭斯馨,如松之盛。川流不息,淵澄取映。容止若思,言辭安定。篤初誠美,慎終宜令。榮業(yè)所基,籍甚無竟。學優(yōu)登仕,攝職從政。存以甘棠,去而益詠。樂殊貴賤,禮別尊卑。上和下睦,夫唱婦隨,外受傅訓。入奉母儀,諸姑伯叔。猶子比兒,孔懷兄弟。同氣連枝,交友投分。切磨箴規(guī),仁慈隱惻。造次弗離,節(jié)義廉退。顛沛匪虧,性靜情逸。心動神疲,守真志滿,逐物意移。堅持雅操,好爵自縻。都邑華夏,東西二京。背邙面洛,浮渭據(jù)涇。宮殿盤郁,樓觀飛驚。圖寫禽獸,畫彩仙靈。丙舍傍啟,甲帳對楹。肆筵設席,鼓瑟吹笙。升階納陛,弁轉疑星。右通廣內(nèi),左達承明。既集墳典,亦聚群英。杜稿鐘隸,漆書壁經(jīng)。府羅將相,路俠槐卿。戶封八縣,家給千兵。高冠陪輦,驅轂振纓。世祿侈富,車駕肥輕。策功茂實,勒碑刻銘。磻溪伊尹,佐時阿衡。奄宅曲阜,微旦孰營?;腹锖?,濟弱扶傾。綺回漢惠,說感武丁。俊乂密勿,多士寔寧。晉楚更霸,趙魏困橫。假途滅虢,踐土會盟。何遵約法,韓弊煩刑。起翦頗牧,用軍最精。宣威沙漠,馳譽丹青。九州禹跡,百郡秦并。岳宗恒岱,禪主云亭。雁門紫塞,雞田赤城。昆池碣石,巨野洞庭。曠遠綿邈,巖岫杳冥。治本于農(nóng),務茲稼穡。俶載南畝,我藝黍稷。稅熟貢新,勸賞黜陟。孟軻敦素,史魚秉直。庶幾中庸,勞謙謹敕。聆音察理,鑒貌辨色。貽厥嘉猷,勉其祗植。省躬譏誡,寵增抗極。殆辱近恥,林皋幸即。兩疏見機,解組誰逼。索居閑處,沉默寂寥。求古尋論,散慮逍遙。欣奏累遣,戚謝歡招。渠荷的歷,園莽抽條。枇杷晚翠,梧桐早凋。陳根委翳,落葉飄搖。游昆獨運,凌摩絳霄。耽讀玩市,寓目囊箱。易輶攸畏,屬耳垣墻。具膳餐飯,適口充腸。飽飫烹宰,饑厭糟糠。親戚故舊,老少異糧。妾御績紡,侍巾帷房。紈扇圓潔,銀燭煒煌。晝眠夕寐,藍筍象床。弦歌酒宴,接杯舉觴。矯手頓足,悅豫且康。嫡后嗣續(xù),祭祀蒸嘗?;嬙侔?,悚懼恐惶。箋牒簡要,顧答審詳。骸垢想浴,執(zhí)熱愿涼。驢騾犢特,駭躍超驤。誅斬賊盜,捕獲叛亡。布射僚丸,嵇琴阮嘯。恬筆倫紙,鈞巧任釣。釋紛利俗,并皆佳妙。毛施淑姿,工顰妍笑。年矢每催,曦暉朗曜。璇璣懸斡,晦魄環(huán)照。指薪修祜,永綏吉劭。規(guī)步引領,俯仰廊廟。束帶矜莊,徘徊瞻眺。孤陋寡聞,愚蒙等誚。謂語助者,焉哉乎也。
懷素(737~799),唐代杰出書法家,史稱“草圣”。字藏真,僧名懷素,俗姓錢,漢族,永州零陵(湖南零陵)人,是大歷十才子之一考功郎中錢起的外甥。懷素草書,瘦勁有力,使轉如環(huán),奔放流暢,一氣呵成,與張旭齊名。后世有“張顛素狂”或“顛張醉素”之稱。可以說,懷素是古典的浪漫主義藝術家,對后世影響極為深遠。
他能做詩,與李白、杜甫、錢起、陸羽、顏真卿、徐浩、戴叔倫、盧象等詩人都有交往。好飲酒,每當飲酒興起,不分墻壁、衣物、器皿,任意揮寫,時人謂之“醉僧”。傳世作品有《自敘帖》、《小草千字文》紙本、《苦筍帖》、《圣母帖》和《論書帖》諸帖。
李白盛贊懷素:“草書天下稱獨步”,意謂其草書天下第一,無人能敵。
顏真卿撰寫《懷素上人草書歌序》詠其為:“開士懷素,僧中之英?!?/p>
蘇東坡稱譽懷素:“書法相傳,至張顛后,則魯公得盡于楷,懷素得盡于草?!?/p>
黃庭堅稱道:“懷素草書,暮年乃不減長史,蓋張妙于肥,藏真妙于瘦,此兩人者,一代草書之冠冕也。”
伍嘉陵題曰:“素師(紙本)小草瘦勁自然,應規(guī)入矩,得二王遺韻。黃庭堅謂其暮年乃不減長史,如是也!此千金寶帖,行筆飄逸、一氣呵成富有動感,歷為書林所重。李白稱其草書獨步天下非虛矣!”
黃錦祥贊曰:“素僧此帖靈動飄逸,毫無渙散衰頹之狀,真可謂人書俱老、登峰造極?!?/p>
呂總在《續(xù)書評》中贊曰:“懷素草書,援毫掣電,隨手萬變?!?/p>
薛紹彭:“懷素唐朝草圣超群,所謂筆力精妙,飄逸自然,非學之能至也?!?/p>
《宣和書楷》卷十九稱謂:“懷素草書,字字飛動,圓轉之妙,宛若有神”。
曹勛:“懷素字畫名唐中,蓋用意甚篤,加以琢削礱礪,會于瑰奇。”
懷素創(chuàng)作的《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用筆瘦勁有力,一氣呵成中不離法度,筆畫干凈利落,通幅神采飛揚。黃庭堅曾贊譽懷素說:“藏真妙于瘦”,反映出懷素在晚年里的書法仍然具有“瘦勁”飄逸的基本特征。
懷素“紙本”小草書法的最大特點是:一“瘦”,二“勁”,三“靈動”。既有《自敘帖》的勁爽之勢,又有線條堅實而沉穩(wěn)的質感,淵穆典雅意態(tài)萬千。每一個字都可以作為小草的經(jīng)典范字,這件作品有著“天下第一小草”的美譽。詩仙李白深愛其才,親作《草書歌行》贊美懷素“草書天下稱獨步”,稱其草書天下第一。
大文豪蘇軾有云:“凡世之所貴必貴其難,真書難于飄揚,草書難于嚴重,大字難于結密而無間,小字難于寬綽而有余。今人之書貌似瀟灑,實則趨易避難,而不自知也!”文化學者黃錦祥稱道:“此懷素小草筆法卓絕,盡得晉唐神韻,骨力通達,富有二王神采,是藝術史上永恒的經(jīng)典!”的確,歷代對懷素推崇備至的不乏宋徽宗、黃庭堅、鮮于樞、趙孟頫、祝枝山和董其昌等人。鮮于樞對草書諸家的排序是“懷素第一、張旭次之、高閑更次之?!睔W陽修在金石學著作《集古錄》中稱道:“藏真特以草書擅名當時,而尤見珍于今世?!?/p>
懷素是為數(shù)不多的以篆籀筆法入草的書法家,這種“絞轉”方式對于行書的技巧要求極高,從而在線條的表現(xiàn)力和運動方法上也更為豐富,再現(xiàn)了上承秦漢的魏晉一脈草書筆法,“化方為圓”、“圓勁挺拔”而變幻多姿。懷素《小草千字文》紙本起筆有逆勢,收筆有回向,筆筆有往有收,上下銜接的筆畫調(diào)鋒多次,使之筆筆中鋒。而這種調(diào)鋒的方法,到了宋人那里除了米芾、蔡京諸人,已經(jīng)極為少見了,且懷素用筆善于“回腕”,此乃魏晉古法之一。
懷素寫這件《小草千字文》紙本的時候,已經(jīng)年過六旬了,對于一個成熟的書法家而言,晚年的書風往往會達到“入神坐照”之境,也可謂是“人書俱老”的境界,懷素此帖蒼勁而古雅,靜穆而安詳,“不激不厲而風規(guī)自遠”,是草書的上乘境界,從中可以窺見出了懷素草書功力之扎實,在整個書法史上也是罕見的!
據(jù)史料記載,在唐代時期的中國和日本,僧人之間的文化交往頻繁,尤其是惹人喜愛的書法高僧懷素,他的作品更容易被佛教友好使者攜帶到日本。因此,懷素“紙本”小草被長期秘藏于日本書家手中,幸運地逃過了唐宋和元明時期的兵燹,后來在清代期間被熱愛懷素之人帶回中原,近年又流散于書肆,最終被獨具慧眼的學者黃錦祥發(fā)現(xiàn)購回,并進行了保護性措施和研究。眾所周知,跨越千年的唐代作品,能留存下來已是鳳毛麟角,極為珍貴!有書家稱道:“這件懷素小草紙本真跡,何止一字千金,簡直是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