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六娘》戲劇由廣東省潮劇團演出,1957年拍攝成電影,由香港鴻圖影業(yè)公司拍攝,于1959年12月拍成彩色影片。本片以戲劇的演繹了揭陽雷浦蘇員外年輕貌美的女兒蘇六娘與潮陽西臚表兄郭繼春青梅竹馬,情愫暗生,被父許婚饒平楊子良,弱女以死拒婚的愛情故事。
潮州蘇員外之女六娘在舅父家寄讀,與表兄私訂終身。蘇員外趨炎附勢,硬要將她許配給府衙楊師爺之子,六娘拒不肯嫁。楊師爺通過族長施加壓力,六娘決定投江殉情。就在她即將投江的時刻,丫環(huán)桃花和船夫救了她,并幫助她與表兄一起遠(yuǎn)走他鄉(xiāng)。
刻本系摘錦本,共十一出,即《六娘對月》、《林婆見六娘說病》、《六娘送肉救繼春》、《六娘寫書得消息》、《桃花引繼春到后門》、《六娘會繼春》、《六娘對桃花敘舊》、《六娘死繼春自縊》、《蘇媽思女責(zé)桃花》、《六娘想繼春刺目》、《六娘出嫁》。
[考釋]蘇六娘(明代揭陽雷浦村人)與其表兄郭繼春(潮陽西臚人)的戀愛故事,在潮汕民間廣為流傳。民間并賦予不少神話色彩。至遲在萬歷年間已衍成戲文搬上舞臺。此刻本據(jù)認(rèn)為是萬歷年間刻本,原刻本存日本東京大學(xué)東洋文化研究所(見廣東人民出版《明本潮州戲文五種》)。清咸同年間揭陽名儒謝巢有長詩《蘇六娘歌》詠其事。潮州歌冊有《金釵羅帕記》、《古版〈蘇六娘〉全歌》。其故事情節(jié)與戲劇大同小異。
揭陽炮臺區(qū)雷浦村蘇員外娶妻西臚郭氏,只生一女,名六娘。自幼寄讀外婆家,與表兄郭繼春情愛甚篤,私訂婚姻。蘇員外因與人爭風(fēng)水,邀雷浦村蘇族長同上潮州府城打官司,賄買府衙內(nèi)饒平人楊師爺相助,獲勝訴。謝宴之一,族長為媒,將六娘許配楊師爺之子楊子良?;丶液?,安人因不愿獨生女遠(yuǎn)嫁,員外也自悔婚,遂拖延不許迎親。楊子良因與其乳娘同來揭陽討親。官威族勢,不得已訂三天后出閣。桃花奉命赴西臚報訊?;榍耙灰?,六娘以婚期在即,桃花未回,無計拖延,因留絕命書。投江自殺。來到江邊,忽遇桃花與繼春同來,遂由桃花請渡伯相助,載一對小夫妻歸渡伯家暫避。桃花與蘇員外、安人以六被迫死為由,與蘇族長及楊子良大鬧,族長與楊子良因出了人命,惶恐萬分,各抱頭鼠竄。
[考釋]明清以來,《蘇六娘》中的《楊子良討親》、《桃花過渡》等折,一直在舞臺演出。據(jù)記載,50年代初民間尚有《繼春偷樓》、《官橋待別》、《桃花遞書》、《上門相疑》、《六娘思夫》等折抄本。張華云、謝吟此整理本系根據(jù)藝人口述及舊抄本重新整理。
蘇六娘與表兄郭繼春,同室共硯,日久生愛,其父為攀官親,將女許配與訟棍楊子良,六娘之母不甘愛女遠(yuǎn)嫁,怎奈退婚不得。楊子良因催親被延,偕同乳娘上門討親,六娘被迫。夤夜投江,幸得婢女桃花與繼春趕到,并得艄公進伯之助,終于絕處逢生,并遂雙飛之愿。
“欲娶雅牡蘇六娘”
四百多年前的文藝復(fù)興時期,西方作家莎士比亞改編出的悲劇劇本《羅密歐與朱麗葉》(創(chuàng)作于1594年),廣為人知。恰巧在同個時期,地球另一邊的中國也誕生了另一愛情悲劇劇本《蘇六娘》(約1572年-1620年)。這是一部在潮汕地區(qū)家喻戶曉的經(jīng)典潮劇。泉州梨園戲和閩南高甲戲中也保留有《桃花搭渡》這一傳統(tǒng)折子戲。
潮汕有俗語“欲食好魚金針鯧,欲娶雅牡蘇六娘?!本褪切稳萏K六娘的貌美。傳說,古時揭陽炮臺鎮(zhèn)雷浦村蘇員外有一女兒名蘇六娘,花容月貌,精通詩書畫賦。她從小在榕江對岸的潮陽西臚外婆家寄讀,與表兄郭繼春私定終身。蘇員外因官司賄賂衙內(nèi)的饒平人楊師爺,勝訴。謝宴時,族長將六娘許配楊師爺之子楊子良。蘇六娘母親和父親都怕獨女遠(yuǎn)嫁饒平,于是拖延時間,但迫于權(quán)勢,不得不答應(yīng)婚事。此時侍女桃花乘船赴西臚給郭繼春報訊。就在婚前一夜,六娘還沒桃花消息,留下遺書,來到江邊打算投河自殺。此時桃花與繼春乘船姍姍來遲。桃花把他們藏在在擺渡的渡伯家。六娘雙親以六娘被迫死為由與蘇族長、楊家大鬧。族長與楊子良因出了人命,害怕官司牽連,倉皇逃竄。六娘與繼春則埋名隱居......
蘇六娘確有其人
這出戲現(xiàn)存的最早劇本是明代萬歷刻本《摘錦潮調(diào)金花女大全》(附《蘇六娘》),現(xiàn)藏于日本東京大學(xué)東洋文化研究所。
在歷史上,蘇六娘確有其人。拐入雷浦橋,我們來到一個叫雷浦村楊桃頂?shù)牡胤健_@里分布著一片老宅院,古巷深深,古榕環(huán)抱,老寨墻還是用牡蠣殼砌成。村里人指這一處叫“四房廳”的老宅:“蘇六娘就是在這里出生的”。如今“四房廳”成了一處陳放木具家私的閑間,百十戶蘇氏后人則居住在周圍老房。可對蘇六娘這段故事,當(dāng)?shù)厝藚s故事諱莫如深。
這故事發(fā)生在明朝,她天資聰穎,花容月貌。5歲時在曬谷場上用把谷粒擺出龍鳳鳥獸,活靈活現(xiàn),雞鴨都不敢來偷吃,她還可以給龍鳳點睛,一點龍鳳便騰飛而起,村里人都說她是仙女下凡。
蘇六娘的傳說,民間有多個版本,第一個版本則如潮劇中所描繪的,蘇六娘與郭繼春則埋名隱居,成就一段姻緣。此外,民間還流傳著的傳說也有另外的版本,故事的前半段與傳統(tǒng)劇目大致相同,但對于結(jié)局卻有不同的說法。
傳說版本二:蘇六娘被沉江而死
雷浦村人的說法是,六娘因為抗婚,躲藏在郭家,后隨郭繼春去省城趕考,落榜的郭繼春帶蘇六娘回鄉(xiāng)后,被楊子良探知。楊子良要蘇氏族長按族規(guī)嚴(yán)懲蘇六娘,族長派人捎去假口訊,"你母親因思念得重病,請速回?!?/p>
可當(dāng)蘇六娘一回村,便被抓起來。族長在祠堂打開神龕,宣讀族規(guī)。把她裝進豬籠里沉入榕江,郭繼春聞訊也投江殉情。蘇六娘和郭繼春遺體隨著榕江飄到潮陽西臚白嶼。
南鳳村的好心人收拾起蘇六娘遺體,葬在白嶼山腰,現(xiàn)墓保存完好。郭繼春的遺體則讓西臚的家人收去。黃昏時候,有漁人常見一白衣女子在墓前徘徊。筆者在白嶼考察時,還聽當(dāng)?shù)厝苏f其在白嶼一草棚守著魚塘,半夜夢見有一白衣女子在眼前,醒來馬上拿燈追出門外,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更有傳說更有神話色彩,蘇六娘和郭繼春化為二只白海豚,經(jīng)常在西臚與雷浦之間的江面游弋。
傳說版本三:蘇六娘被楊子良踢死
在饒平馬鞍山水庫建設(shè)時,周圍的村民就見過水庫庫底有蘇六娘墓,在這里流傳著另一個版本的傳說。潮劇中的“白鼻公子”楊子良,其真實原型是饒平縣浮濱鎮(zhèn)新埔村揚家寨人揚子良。揚子良原姓楊,是楊家將后裔,宋亡之后,為避免元兵追殺,改姓“揚”。他從小習(xí)武,力大驚人,還中過武舉人。揚子良得知蘇六娘戀上表兄且抗婚,于是暴跳如雷。
舊時迎親,有“踢轎門”的習(xí)俗。則新郎用手掌在花轎頂上輕輕地一拍,提起腳來,使勁向轎門踢去,用意為“乾綱振作”,不懼內(nèi)。在轎內(nèi)的新娘,也使勁踢一足相還,取“坤綱樹立”,毫不示弱之意。當(dāng)迎親時,揚子良心急怒火,“踢轎門”出腳泄憤但過重,六娘一命嗚呼。揚子良告潮州官府:蘇六娘不從夫,跳陂自盡。楊家勝訴,蘇家為此賠償楊家而傾家蕩產(chǎn)。
傳說版本四:揚子良跳上戲臺討說法
此外,民間還流傳著很多傳說,如蘇六娘嫁饒平時候被掉包,換成丫鬟,揚子良發(fā)現(xiàn)后踢死丫鬟;還有蘇六娘出嫁徒中連人帶轎滾下山坡等不同的結(jié)局?!娥埰矫耖g故事集成》里有記載著饒平新埔村流傳的傳說。揚家寨旁有個燈塔墟,有一日,村里正在上演潮劇,《楊子良討親》,在劇中,揚子良成了拐腳瘸手歪嘴獨目的白鼻公子,滑稽幽默。此時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突然躍上戲臺,正要向白鼻公子揮拳,村里族長見狀,以為有人故意搗亂,即指揮4名彪形大漢欲將此人拿下??杀胄未鬂h都不是老人對手。觀眾才有人說,此老人正是揚子良。村里族長恍然大悟,馬上賠禮道歉。
原來揚子良當(dāng)時已經(jīng)七十多歲,可功力尚存。得知自己成了臺上人物,也過來在偏僻角落察看。見演員羞辱自己,便氣得跳上戲臺,想討個說法。